40-50(22 / 62)

,还是跟你们一起、当叛徒。”

沈同忽然抬手,命令队员撤下,示意他们到另一片商议。小队成员不解,以为沈同是贪图烈士资格,纷纷质问。

沈同说:“……队长早就想牺牲了。”

“沈副队,你这是什么话?!”

沈同深吸一口气,胸膛剧烈起伏,笑意不见,他面无表情,几近一字一顿道:“因为烈士才能葬进公墓。”

边缘星环境太差,大多数人都是草席一卷,扔到山里,要么就是烧成灰,洒到河里。土葬的话,很可能也盗墓藏挖出尸体,拿去勒索亲人,再倒霉些,遇上星盗打仗,骨灰都给你炸成烟花。

“队长的女儿去年死了,边缘星环境太差,他本来想买其他星系的墓地,但是太贵了。”沈同说。

夜晚无眠的时候,陶斧跟沈同说过打算,趁这次出征,干脆死战场上,女儿可以跟他一起葬进公墓。

今年再不牺牲,他就要退役了。

多年的征战带来太多伤病,没了女儿,疾病缠身,他不想继续活下去。

有队员还是不解:“队长为什么不跟我们说,大家凑一凑……”

沈同说:“不够。你知道出了边缘星好点的墓地多少钱吗?外星系人埋到别的星球,要加地税,最便宜的都是五十万起底。”

队员倒抽一口凉气。

上一次联盟财政部摸底调查,边缘星的平均工资是一千五,五十万够在边缘星买三十个奴隶,干将近三年。

只有商应怀听完,看向被束缚在担架上的陶斧,他的身体没有挣扎,好像已经接受了死亡的命运。

但商应怀看见他外溢的精神流波动,不管从前有什么想法,至少现在,陶斧不想死,不想死在一队的人的手上。

三分钟很快过去,一队队长不可谓不聪明,外力强压不成,就从内部瓦解六队。

显然六队已经有了决定。

在沈同艰难说出“同意转移”的前一秒——

“我能治疗陶斧。”

就在沈同咬牙开口、准备同意转移陶斧的前一秒——

“我能治陶斧。”

突然开口的是商应怀。

声音不高,却一下子穿破区域沉闷的空气。他穿着灰蓝军装,领口随意敞开,头发散着,袖口不整齐的挽着……但第一眼看过去,只会觉得:这人长的真干净。

像一把被擦洗过无数遍的刀。

这不是一个能在此时情境下发话的人,但很奇特地,几秒间没人打断商应怀。

“我是治愈型觉醒者,留下陶队,我能当场治疗他。”

说话的语气跟他修义体的时候一样,没有紧张,从容自然。一队的人齐刷刷回头,沈同立刻持枪挡在商应怀面前。

他怕一队动手。

防护服下,一队众人确实变了眼神。

有惊异,有怀疑,还有一束不纯粹的惊喜,充满贪婪、期待,还有……嫉妒。

林颂说:“向我证明——”

商应怀直接打断他:“按照觉醒者管理章程,你没有资格质问我,叫你的上级来。”

这是进来后第一次,林颂眼神有了变化。

觉醒者章程本该只有中高层军官知道。

一旦有士兵觉醒,必须第一时间上报觉醒中心——没错,用的是“上报”,中心的地位实际上高于第三军。

如果士兵加入中心,那他的档案将由中心全权接手,本军无权干涉。但如果士兵仍愿意留在本军,为彰显对觉醒者的重视、也是保护,他可以和高层军官直接对接。

林颂今年不到三十岁,军衔才中校,按章程,他的级别确实不够对话商应怀。

但“章程”对一队的人来说相当陌生。

他们习惯了跨越章程,没想到有朝一日,会反被章程压住。

六队和一队隔着家世的天堑。

但普通人和觉醒者之间也隔着天堑。

身前是无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