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了。你的退让没有办法换回莱昂,只能换来下一次退让。”
伊桑沉默了。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。
就在办公室陷入死一样寂静的时候,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了。
“伊桑。”坐在轮椅上的凯泽忽然说道,“我想和埃米利奥单独谈谈。”
伊桑猛地看向他,又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埃米利奥。埃米利奥和凯泽对视一眼,埃米利奥几不可察地、却毫不犹豫地,微微颔首,表示同意。
伊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,被客气地请出了这间本该属于他的办公室。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合上,隔绝了一切。
那不过是十几分钟的等待,对伊桑来说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他完全不知道凯泽要和埃米利奥说什么。
当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,埃米利奥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。他甚至没有多看伊桑一眼,只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宣布结果:
“我同意了。我会去处理这件事。”顿了顿,他补充道,“我需要离开天穹星一段时间。”
伊桑的脑子嗡的一声,完全无法理解这戏剧性的转变。他越过埃米利奥,望向他身后的凯泽。
凯泽只是仰头看着他,那双冰川蓝的眼眸里没有解释,没有邀功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、疲惫的平静。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:
——交给我,相信我。
第63章 溺水之吻那你做了什么?
当伊桑送凯泽回到属于帝国君主的寝宫时,他几乎本能地想要离开。
这里华丽地让他窒息。
这里曾是他父母的居所,墙上那副由星尘和宝石拼成的北冕座星图,是他父亲曾指给他看过的第一片星空;窗边那个由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的卧榻,是他母亲曾抱着他,哼唱摇篮曲的地方。后来,这里属于篡位者克劳狄,凯泽的父亲。而现在,它属于凯泽。
这里是权力的坟场,埋葬着万瑟伦的过往,也埋葬着克劳狄的罪孽。他每一次在这里呼吸,都是在呼吸自己家庭的骨灰。
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,凯泽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我还没洗澡。”凯泽仰头看着他,那双冰川蓝的眼眸里,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、近乎于乞求的脆弱。
“所以?”伊桑挑眉问他。
“不清理干净的话,医用凝胶会受到污染,伤口就会发炎,就没办法好起来。”凯泽指着房间中央那个突兀的、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医疗舱说道。
伊桑不说话,只是等着凯泽把话说完。他隐隐知道凯泽要说什么,但在那个越界的要求被提出来之前,他不能预先拒绝。
“你能在这陪我一会儿吗?”凯泽的声音很轻,“我怕摔倒。”
居然不是帮他洗澡?伊桑有些意外。
“你不用进来,”凯泽仿佛看穿了他的戒备,立刻补充道,“就在外面……陪我聊聊天,可以吗?”
这种无足轻重的请求,伊桑没有办法拒绝。
于是,他只能认命般地,帮凯泽解开衣服的扣子。他强迫自己转过头,不去看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。但衣物滑落的瞬间,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用余光瞥见了。那曾如同神祇般坚不可摧的身体,青紫色的淤伤已经多半褪去,细密的缝合线正在被血肉所吸收。胸口的伤已经结痂,但腹部那道几乎将他开膛破肚的伤口,依旧在提醒着伊桑,那把刀曾如何贯穿了他的身体。
伊桑看着凯泽自己驱动轮椅,消失在了沐浴间的门后。他环顾四周,最终选择坐在了那个由一整块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洗手台上。
然而,伊桑刚刚坐上那大理石台,他立刻就想起了自以为早就被遗忘的记忆。
他记起了那个高傲的Alpha是如何跪在他的面前,用一种近乎朝圣的、狂热的眼神仰望着他,将他所有羞愤的命令都当作最甜美的恩赐吞下。他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彻底剥光了所有伪装,从身体到灵魂,最终溃不成军地投降。
他记得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