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感受着那份与凯泽别无二致的体温与轮廓。下一秒,他却用尽全力,五指收拢,隔着薄薄的T恤,狠狠掐进了埃文厚实的胸肌。
埃文的身体抖了一下,但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改变。
“你是如何处理痛觉信号的?”伊桑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残忍而冷静的好奇。
“当身体受到攻击,我会进行规则判断,以确定是否需要自卫。”埃文的声音透过骨骼和皮肉传来,在伊桑耳边嗡嗡作响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。“我对于这次疼痛的判断是:你的心情很烦躁,你需要一个出口。如果伤害我能让你感觉好一些,那么,请继续。”
伊桑不置可否。他掀开埃文的衣服,看着那片迅速泛起的、刺目的红紫色,沉默了片刻,然后俯下身,用自己的嘴唇,在那片伤痕之上,印上了几个同样颜色的、新的痕迹。这些痕迹,是给凯泽看的,是这场戏的一部分。
“去床上坐着。”伊桑推了一下埃文,转身时,指尖顺手划过,打开了门口的全息拍摄仪器。
伊桑调试着角度,从镜头后审视着那个赤裸上身、靠在床头的男人。憎恶与渴望在他心底交织成一股说不清的烦躁。他大步走了过去,跨坐在埃文的腿上。
“表情凶横一点,”如同一个最尽职尽责的导演,伊桑开始指导他的演员,“眉头皱起来,眼神聚焦,对,就这样盯着我,咬着牙,把下颚绷起来。”
埃文努力地模仿着,试图复刻出那个属于凯泽的表情。但他失败了。肌肉的调动是精准的,但眼神里没有灵魂。他看起来毫无攻击性,反而显得有些滑稽,像一只努力龇牙却忘了露出爪子的小兽。伊桑看着他,忽然*低声笑了出来,伸出手,安抚地摸了摸他紧绷的腮帮子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,埃文。”伊桑抬起身体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让两人之间严丝合缝,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透过衣物交融。
“你可以直接问,我会回答的,总是。”埃文配合地扶住伊桑的腰,掌心温热。
“你可以忘了这件事情吗?”伊桑核心发力,前后小幅度摇摆着身体。
“当然可以。什么事?”埃文说话时,再也维持不住那凶狠的表情,眉眼都柔和了下来,抬头疑惑地看着伊桑。
“待会的事情。”伊桑模仿埃文之前的语气说道。
埃文便问:“什么事情?”伊桑总是这样,他聪明、骄傲、报复心强,像个倔强的孩子,总要找个时间扳回一局。埃文假装自己没有发觉这场不动神色的报复,配合着问道。
伊桑坦诚地看着他:“你觉得是什么?”
埃文的处理器似乎在高速运转,他分析着伊桑不稳定的信息素、紧绷的身体,以及之前所有关于“需要安抚”的对话。他将这些数据点连接起来,得出了一个最合乎逻辑的结论。埃文低头看了一眼被伊桑紧紧压着的、已经起了剧烈反应的地方,他处理数据的速度似乎变慢了,迟疑地、甚至带着一丝纯真地问:“……治疗?”
伊桑摇了摇头,俯下身,嘴唇贴着埃文的耳朵,用暧昧的气声宣告:“做、爱。”
“可以。”埃文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伊桑。“我会全部忘记的。”
伊桑的怒火再次升起,却无处发泄。这股怒火并非针对埃文,而是针对他自己——他恨自己竟然还在奢求一个道具能给予灵魂的回应,恨自己即使在复仇时也无法摆脱这该死的、深入骨髓的孤单。
他不喜欢这个回答,但这分明是他要求的。他要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完美道具,可当道具真的完美地执行指令时,那份空洞的回响却又让他感到刺骨的孤单。
他也不喜欢这样矛盾的自己。
于是,他伸出手,用掌心捂住了那双太过清澈、太过无辜的眼睛。他再也无法忍受从这张与凯泽一模一样的脸上,看到这样纯粹的、属于埃文的眼神。他需要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,一个可以任由他投射所有爱恨的幻影。在亲手制造的黑暗中,他维持着冷酷的表情,又吻了一下埃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