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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组队回来以后,两人身上更是笼罩着一股外人无法轻易融入的氛围。

明明裴云峰还是和他们待在一起,可明显另两人最近阶段私下相处的时间更多了,他感觉自己有些接不上话题,甚至偶尔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。

明明他们的座位挨在一起,却像是隔了厚厚的壁。

后来的日子更是难过。

又一次组队任务,谢妄之毫不犹豫选了白青崖,他终于崩溃,再挂不住微笑的假面,落荒而逃。

分明只是件小事,他不知原来自己竟如此小气,也开始后悔来参与这次游学,可该死的游学竟然还要持续两个月。于是他在逃课的第七日提交了退学申请。

他不再去上课,尽量避免与他们碰面,终日游荡在后山的树林。心障无法医治,得不到缓解,他每时每刻都有入魔的风险。现在只有自然的环境能带给他片刻寂静安宁。

期间谢妄之有来找过他,身边却还跟着那个碍眼的白青崖。

他一见到两人在一起,心脏就痛得要发疯,根本不管谢妄之说了什么,毫不犹豫扭头就走。

他接受不了谢妄之对两个朋友的关注失去平衡;接受不了他们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,自己无法融进他们的氛围;接受不了自己偶尔缺席时,白青崖堂而皇之地取代他的位置,而谢妄之对一切都表现得浑不在意,好像他可有可无,随便就能找到替代品。

第一次为恶,为谢妄之。第一次自卑嫉妒,为谢妄之。第一次生出旖旎情思,第一次心境动摇、迷失自我乃至自暴自弃,统统是为谢妄之。

他被困在名为谢妄之的笼中,逃不出这方寸之地。

他接受不了谢妄之成为他整个世界的唯一中心,而自我被无限欺压到边境。

更接受不了对此束手无策、无可奈何,却还嫌不够、甘之如饴的他自己。

心障愈发坚固,牢不可催。

逃课的第十五日,他提交的退学申请终于获得批准,回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。

曾经不管是去哪里游学,或是做别的事,他和谢妄之总是一起行动,共同进退,以后……罢了。

裴云峰轻叹口气,刚跨出门槛,一抬眼便见院子里多了一道人影。

第23章 “想得快疯了。”

那是谢妄之。

他背对着裴云峰站在花荫下,不知站了多久,像是在等人,闻见足音才微向后侧过脸,鬓边垂落的发丝轻轻拂过锋锐流畅的颌角。难言的俊。

裴云峰瞥了眼便收回目光,故作冷漠地径直往门口去。

“站住。”谢妄之微微蹙眉,大步追上去,“去哪里?”

他伸手试图抓住裴云峰手臂,未想还没碰到便被人猛地拍开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,“别碰我!”

“……”谢妄之眉头蹙得更深,沉默地盯着对方看。

虽是打开他手臂,但裴云峰到底站住没再走。脸颊故意撇向另一侧,连余光都赌气地不肯给他半分。

可从谢妄之的角度,能清晰瞧见裴云峰长睫颤抖,眼眶与耳廓都发红,薄唇紧抿着。分明才对别人发脾气,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委屈,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狸奴。

以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谢妄之看出这是还能商量的意思。他低声重复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
“爱去哪去哪,你管不着。”对方冷笑了声,语气差劲。

……能商量,但不多。

谢妄之顺势道:“若我偏要管呢?”

未想他这一句仿佛落入草原的火星,瞬间引燃一片。裴云峰猛地转脸看他,怒不可遏地大吼道:“你管我做什么,去找白青崖啊!”

“……”谢妄之被吼得一怔,只觉莫名其妙,不由微微沉下脸,“好端端的,你提他做什么?关他什么事?”

“……呵。”吼完一句,不知是冷静了些,还是失望透顶了,裴云峰轻扯了下唇角,笑容又苦又冷,随即背过身去,只肯给他看个后脑勺。

见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