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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陶真洗完澡,换上了软绵绵的毛绒睡衣,顶着一头蓬松的金发,眼巴巴地站在浴室门口等祝闻声,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祝闻声的模样。

那时的他,白衬衫,水洗牛仔裤,冷淡漠然,不与身侧的任何人交谈,拒绝了所有想要过去搭讪的人,宛如一朵凛然、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。

可现在的高岭之花,随意地将袖子捋到了手肘处,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,以及蔓延至手背的淡青色脉络,刚刚打扫完浴室卫生,现在正在洗陶真的……内裤。

这以后,可是一拳就能打出百万美金的手啊。

陶真扣住自己的衣角,心里突然莫名有些堵。

在祝闻声洗完东西出来问他怎么了时,他又笑着摇了摇头,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,打着哈欠爬上床说自己要休息了。

祝闻声也知道他今晚的心情一定不是很好,于是并没有缠着他继续两人一开始要做的事,等他的呼吸渐渐放匀了,才替他掖好了被子,轻声说了句晚安。

月光柔和,树影摇曳。

本该已经睡着的陶真睁开毫无睡意的眼,慢吞吞地蹭了蹭被人仔仔细细掖好的被角,一夜无眠-

接下来的这几天,陶真变得格外忙碌,即使没有早八课也是早出晚归。

相比起来,一直在俱乐部和学校之间来回辗转的祝闻声反而闲了许多,甚至还抽空回了几趟Z时代,给赵钊赵烨那边打了几个电话,问了一下陶氏企业的经营状况。

出乎意料的是,那天晚上令陶大俊神色大变的“问题”,似乎并没有在企业的经营过程中体现出来,不管是赵钊还是赵烨,哪怕祝家本家的人,都拍着胸脯同他讲,陶家的企业经营没有任何的问题,让他大可放心。

大可放心……

祝闻声的指尖在桌面敲了四下,将这个词念了一遍,却没感觉到心中放松了多少,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如果公司真的没什么问题,那为什么陶真这段时间的状态这么不对劲呢?

以往总是活力满满、高兴得像是只活泼小动物的少年没了笑模样,乌溜溜的双眸下挂着青黑,总是一副忧心忡忡、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而且最近明显没睡好、没吃好,一掂就知道少了好几斤,原本还有些软乎的大腿根都没了肉,下巴尖和手肘骨头硬得能戳人。

也许是因为陶家的经营真的出现了什么旁人无从知晓的问题,连带着陶真的资金链都出了问题,又或者是因为要搞转专业相关的事情,太忙太累……

这些都是正当的原因,可祝闻声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,越发容易想起那天晚上近乎崩溃的江姗,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的模样,被一团火焰烧烫得五脏六腑都在闷痛。

“合适的时机”迟迟未到,他忍了又忍,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尽快坦白,不管陶真是想骂他也好、打他也好,至少有了个太子爷的身份,还可以帮陶真分忧解难。

于是,周六,没课的陶真刚打算背着书包出发去图书馆,就被祝闻声叫住了。

他扭过头,就看见黑发青年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,垂下眸,一向冷峻淡然的脸上有几分柔和,低声问:“真宝,你最近这段时间……是不是很忙?”

终于还是来了。

陶真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了这句话,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扣住了书包带,嘴唇上下动了动,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。

忙当然是忙的,可是却不至于忙到这种程度。

陶大俊最近每一天都会提醒他尽快“做正确的事”,可是他又实在是舍不得,不知到底该如何面对祝闻声,所以只能努力早出晚归,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壳子里,假装这一切都不存在,内心却饱受煎熬。

“唔…也还好。”陶真半晌才干巴巴地说。

“我知道你最近忙着转专业的事情,学习很辛苦,但是也要适当劳逸结合,”祝闻声顿了顿,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,“听说最近电影院新上了几部电影,我们一起去看,看完逛一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