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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大笑,伸手重重拍在裴越肩上。

“这个你大可放心!托明璋夫人的洪福,如今北上大军的物资,可是前所未有的充沛!昨日母后便向父皇进言,物资既已充盈,调度便非难事,让老二负责此等琐务实乃大材小用。父皇深以为然,已打算打发他去江南巡盐了!”

“竟有此事!”沈澜峻瞪大眼,啧啧调侃道,“这小子,当真是娶了个好夫人,有妻相助,如有东风,羡煞我等!”

说着便执壶给裴越斟满一杯,“这杯酒,你非喝不可,否则难解我心头之羡!”

裴越薄唇微勾,毫不含糊,仰头便饮了个干净。

随即,他面色一整,望向众人,沉声说起正事:“今晨我手下探子密报,二皇子手下之人,与南边余孽私下有所勾连。”

在座几人面色同时一凛。赵淳衡目光锐利:“可有实证?”

裴越颔首,从怀中取出一张卷起的纸条递过:“截获的信鸽。”

赵淳衡接过展开,江景言与沈澜峻也凑近细看。片刻后,纸条落入江景言手中,他脸色铁青,将纸条紧紧攥入掌心,声音冰冷刺骨:“好个老二!真是够狠!看这架势,若父皇当真传位于我,他竟想引狼入室,将这伙叛贼放进京来!”

“届时于他而言,京城越乱越好。若您与陛下……”沈澜峻眉头紧锁,话未说尽。

江景言给自己斟了杯酒,指尖轻晃杯盏,看着酒液漾起的涟漪,沉思片刻道:“这些年我对他并非毫无防备,他手中能动用的兵马有限,若想强行逼宫,我看……难。”

“……那若是,”裴越抬眸,声音低沉,“他以皇后娘娘与三公主相胁呢?”

江景言身形一僵。

赵淳衡轻轻点头:“确是他能做得出的事。殿下,须早做筹谋。”

沈澜峻夹起一筷的焦香酥脆的小黄鱼,嚼了几口,猛地一拍大腿。

“到时候若是见势不妙,不如就把娘娘和公主送出宫……就送到明璋府上!请楚夫人代为照看一二!他家既信得过,楚夫人又精通医术,再合适不过!”

此言一出,众人皆觉此计甚妙,目光齐刷刷投向裴越。

裴越略一思忖,点头应允:“可。届时我从军中精选一批好手,留在家中护卫。若有万一,便将娘娘与公主护送至府中。”

几人敲定细节,这才重新举杯畅饮。

酒过三巡,裴越朝亭外招了招手。侍立一旁的齐安快步上前,递上一本一直捧在手中的薄册。

裴越接过,转手便甩到赵淳衡膝上,扬了扬下巴:“兴许用得着。”

赵淳衡挑眉,拿起册子举到眼前。桌对面的目光也投了过来,沈澜峻一字一顿地念出封面:“军、医、指、南?”

赵淳衡已然一目十行翻看起来,册子很薄,统共只有六七页,内容却极其精炼实用。

从靴内垫干草、涂猪油防冻伤,到失温后灌姜糖粥复温;从防治风寒的葱姜水配比,到紧急情况下的药材替代之法;再到战伤急救处理……条条切中要害。

“此书从何而来?怎不早些给我!”赵淳衡速速翻完,眼神精亮,任由沈澜峻一把将册子抢去,“依此行事,必能救下无数将士性命!”

沈澜峻草草看过几眼,也瞪大了眼珠:“冻伤溃烂使蜂蜜厚涂棉布包裹,勿用雪搓火烤……操,原来先前都弄错了,要是早两年知道,我那会儿得少受多少罪?好书啊!”

“钰芙前日方才熬夜写完,我觉甚为实用,便誊了一份给你。”裴越冷硬的轮廓微微柔和,眼中掠过一丝浅浅的心疼。

沈澜峻登时怪叫一声,右手重重拍在石桌上:“你小子!走得什么泼天好运!这哪里是夫人,分明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!”

江景言闻言朗声大笑,亲自为裴越满上酒盏:“羡慕不来!羡慕不来啊!得此贤内助,明璋此行如虎添翼,必当旗开得胜,凯旋而归!”

……

从皇子府告辞出来,正是未时,正是楚钰芙每日雷打不动的午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