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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嫡子,退一万步讲,即便、即便臣儿真有个万一,这偌大的国公府,也万万轮不到一个庶出的头上!这样既断了她不该有的念头,也是保全臣儿!”

沈夫人脸色微白,眸光闪烁,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,低声道:“她不敢!自打当年那件事后,府里上上下下我管束得极严,她的身契也牢牢捏在我手里……”

“不敢?这些事我见的还不够多?”贵妇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
“万一她豁出这条命不要,拼死也要给儿子挣个前程,事发后你就算立时三刻能处理了她,也已迟了,且你家公爷能容你连那孩子也一并处理了?你也别想着抢先料理了人家,若人家还什么都没做,你便先动手,传出去,倒成了你这当家主母刻薄寡恩,容不下人,白白坏了贤德名声……”

一行人穿过月洞门,步入信国公府的小花园。

小花园中有一碧波荡漾的水塘,夏日时节,满池荷花亭亭玉立,粉白嫣红,开得恣意。几尾金红色的锦鲤在层层叠叠的莲叶下穿梭,搅出一圈圈水波。

她们踏着蜿蜒的石子路,沿水塘边缘缓缓前行。楚钰芙低垂着眼帘,尽力收敛存在感,目光只落在自己绣着几片青翠竹叶的裙摆上。

她实不愿多听这些高门后院的纠葛,有道是知道的越多,麻烦事越多。

约莫半刻钟后,她们走进一座临水的凉亭。石桌冰润,石凳微凉,三人围着石桌坐下。

那贵妇人眉眼含笑,这才将目光转向楚钰芙,缓和了口气,温声道:“早听阿筝提起臣儿身子渐好,只是一直不得空来。今日亲眼见了,才知所言非虚,小脸儿瞧着比春日里红润多了,楚二姑娘,当真是好医术。”

楚钰芙抬眼无声无息地看了下沈夫人,谦虚笑道:“夫人过誉了。”

贵妇人笑意更深:“裴将军有勇有谋,是将帅之才。楚姑娘医术通玄,救人于危难。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,再般配不过。听我家那小子说,当初塞北被围,除却要谢裴将军救命之恩,还得多谢楚姑娘的麻醉药,否则那剜肉的痛,便够他受的。”

沈夫人适时出言:“这位是皇后娘娘。”

“问皇后娘娘安。”楚钰芙心下道了一声果然,立刻起身欲行大礼。

“诶,”吴皇后伸手虚虚一扶,止住了她的动作,语气温和,“今日是私下出宫,不必拘泥那些虚礼,唤我吴夫人便是。”

楚钰芙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身:“是,夫人。”

“好孩子。”吴皇后含笑点头。

丫鬟们奉上清茶。吴皇后随意问了几句那麻醉药的制法,为何效果如此显著。楚钰芙拣着简单易懂的道理解释了一番。吴皇后虽有些地方听不大明白,眼神却十分专注。

待她说完,吴皇后眼中欣赏之色愈浓:“难为你年纪轻轻,学识便如此渊博。只可惜身为女儿身,若少了这层桎梏,定能天高海阔,任你翱翔。”

她感叹完,话锋轻巧一转,拉过沈夫人的手放在石桌上,对楚钰芙道:“其实,臣儿这先天体弱的根子,还与一桩旧事有关。”

“十二年前,阿筝有孕在身时,遭府中一个姨娘下毒暗害,这才导致早产。自那以后,不仅臣儿身子孱弱,阿筝的身子也彻底亏虚了。所以今日,我想请你为阿筝也瞧瞧,看是否还能为她调理调理?”

沈夫人任由吴皇后握着手,并未挣开,显然是默许了。楚钰芙便伸出手,轻轻搭上沈夫人手腕,闭上双眼,凝神细听。

两位夫人的目光都凝在她沉静的侧脸上。

几息后,楚钰芙微微蹙眉。

沈夫人的脉位极深,需得重重按下指腹方能触及,且细弱如丝,跳动间带着艰涩之感,是明显的气虚血亏之象。

她缓缓收回手,并未急于下论断,而是抬眸问道:“敢问夫人,当年中的是何毒?”

沈夫人与吴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,唇边泛起一丝苦涩,摇头道:“不知。当年事发,我身边妈妈立时疑到那姨娘头上,派人去拿她问话。岂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