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怎么样,烫着没?”一个小丫鬟拉起她湿冷的袖子查看。
红萤摇摇头,哽咽道:“没有,伺候姑娘这么久,怎么可能上滚烫的热水,那水温明明刚刚好,我试过的。”
另一个年龄稍长的丫鬟左右看看,语带无奈,悄声安慰:“你别太难过,这错原也不在你,你就是撞在姑娘气头上了。”
“这几日府里风浪大,大家当差都警醒些吧,各院主子心气儿都不*顺,可别触了霉头!这日子,可真难熬。”
“各院?”红萤抬起泪眼,有些茫然。
“是呢。”那丫鬟嗓音更低,几乎是用气音道。
“我昨儿晚上听前院扫地的王婆子偷偷嚼舌根,说是裴家公子升官,夫人便想把这桩好婚事换给咱们大姑娘!二姑娘自然不依,闹起来了,老夫人匆匆赶回来,好像也是因为这事。”
几个丫鬟面面相觑。
虽说她们是大姑娘院里的人,但平日在府中走动,二姑娘总是温和有礼的,从不随意苛责下人,她们打心底都对二姑娘有好感,听闻这等事,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:“怎么能这样……”
“嘘,你们知道就成了,可千万别往外说。”年长的丫鬟道。
几人点头如捣蒜。
可宅院里没有不透风的墙,像这样的对话时有发生,这些‘秘闻’就像春日里的柳絮,不知不觉间飞满楚家每一个角落。
竹玉院里也不例外,才入院没多久的盼儿和岑儿,连走路时都放轻了脚步,生怕惊扰到主子,做起事来更是十二分用心。
夕阳西下,最后一点金色余晖落下。
盼儿轻手轻脚推屋门,探进半个身子:“姑娘,奴婢刚去厨房拿了生牛乳来,给您热一碗可好?”姑娘今日午膳时没胃口,几乎没动筷子,只捡了两根素菜吃,现在也该饿了。
楚钰芙放下手中医书,摇摇头:“不必热了,煮熟拿冰井水镇上吧,我想喝凉的。”
随后抬手按着眉心,问道:“蓝珠出去多久了?”
盼儿回头望望天色,在心中默算:“约莫有四个时辰了。”
昨日从前院回来,她越想越觉得信国公府四个字耳熟,深夜躺在床上想了许久,猛然忆起元宵节当晚,她与陆表姐在茶肆歇脚时,那说书人唾沫横飞,讲的正是信国公府轶事。
时间过去许久,她当时也就顺耳那么一听,现下只隐约记得,说的是信国公府大少公子病入膏肓,命悬一线的故事。
于是今日一早,她便让蓝珠悄悄出府,去茶肆找那说书人打听清楚。
天色越来越暗,竹玉院早早点起灯烛。盼儿和岑儿将灶房送来的晚膳一一布好,楚钰芙左等右等,就在她担心出了什么意外时,蓝珠终于回来了。
楚钰芙立即起身,拉着她坐下,给她倒了杯茶水。
蓝珠顾不得礼数,接过水仰头一口喝干,才道:“可累坏我了,那说书先生今日没在茶肆,我打听着寻到他家,又等了许久才等到他!”
楚钰芙坐直身子,问道:“那人怎么说?”
“与那日在茶肆中说得大差不差。信国公夫人的确只有这个独子,是正经的金疙瘩,自幼体弱多病,听说是打襁褓里便比旁人弱,这些年吃的药能堆满一间房,年前起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,近来一直在寻访擅长针灸的郎中治病。”
蓝珠双眼亮晶晶:“定是姑娘妙手回春治好了蒋老夫人,名声传到国公夫人耳朵里,这才来找你。”
楚钰芙静静听着,双手捧着茶盏,轻轻摩挲。
她治好蒋老夫人已是三月初的事,如今已到四月,若真如说书人说的那样,严大公子病势凶险,怎会拖到今日才寻来。
再者,京中擅医者何其多,她拿得出手的病例也只有蒋老夫人一人,国公府为何就认定了她?
见她捧着茶杯沉吟出神良久,蓝珠握住她的手,安慰道:“姑娘,您别想那么多。这桩事就是老天爷送到您眼前的机运,为何找您,您又是否能治好,这都不重要,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