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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了半个时辰便见着了!”

祖母呵呵笑着按她坐在桌畔,问道:“过完细帖,接下来就是小定、大定的礼数,今日早膳,你母亲和你爹爹,可曾提起你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?”

楚钰芙点点头,将早上的情形转述给祖母:“爹爹说要给我两千两压箱银,还有城北的当铺,母亲……母亲说要给我一间茶肆,还有一口紫檀木顶箱柜,一扇酸枝木嵌贝母屏风。”

“哦?”魏祖母微微挑眉。

高门嫁女,嫁妆丰厚是常理,但许多贵重物件儿都非一日间可置办来的,往往是从姑娘年幼时便慢慢开始积攒,尤其是一些家具、首饰、衣物、绣品。

但通常除了日常动用,其他东西都是由各自的身生母亲准备,所以庶出姑娘的嫁妆,总比嫡出姑娘薄得多。

二丫头说的这两样东西,明显是吴氏一早为自己嫡亲女儿准备的,如今却如此大方地转给了芙丫头,这手笔,还真叫人意外。

不过,既是吴氏在老爷面前亲口许下的,她自然不便再说什么,转身从床边柜子中取出一只木盒,推到楚钰芙手边,笑道:“这是祖母给你准备的添妆,你拿去,莫要声张。”

楚钰芙伸手接过盒子,打开一看,里面躺着两张纸,一张是一千两的银票,另一张是城北一间一进小院子的房契。

她刚平复下去的酸涩感瞬间再次涌上鼻尖:“谢谢祖母——”

魏祖母只是慈爱地笑笑:“在后宅里讨生活有诸多不易,手里总要有些银子,有些自己能做主的产业,往后的日子才能过得踏实舒服些。”

离开慈寿堂时已是日上三竿,天空湛蓝如洗,春风轻抚,楚钰芙在院门口停住脚步,低头盯着手中木盒呆站在原地。

蓝珠问道:“姑娘怎么了?是盒子太沉了?让我抱着吧。”

楚钰芙摇摇头。

她只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,是哪里不对呢?

太顺了……这一切,顺利到不像真的,顺利的,让人有些心慌-

四月的京城笼罩在连绵雨雾之中,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水汽。

初六这日,楚老爷奉旨离京,冒雨前往临州巡查漕运河道。

而两日后的初八乃佛诞日,按照惯例,魏老太太也要离京到郊外的万寿寺去上香祈福,并计划在寺中清修两三日,等过了佛诞再回府。

母子二人一为公务,一为礼佛,在同一天启程。

吴氏站在府邸门前,目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碾着水花消失在长街尽头,面上笑容淡去,偏头对孟妈妈道:“备车。”

孟妈妈心领神会,立刻转身吩咐下去:“备车,夫人要去玄妙观。”

半个时辰后,一辆青帷马车停在郊外玄妙观门前。

玄妙观香火鼎盛,乃京城最灵验的道观,今日细雨迷蒙,道观少了些许烟火更显幽深,吴氏扶着孟妈妈的手下了车,主仆二人撑起油纸伞,脚踏石阶步入观内。

吴氏进到三清殿内,在神像面前站定,恭恭敬敬行三拜九叩礼。孟妈妈则放轻脚步,转身走向看殿的道童,低声道:“烦请通禀玉泉道长,我家夫人有事相询,想请道长起一卦。”

道童稽首:“师父在后院,请随我来。”

孟妈妈上前搀起吴氏,两人跟在道童身后,穿过竹林小径,来到后院。

只见一位须发半白,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,正独自坐在廊下棋盘前下棋。听见脚步声,玉泉道长抬头微微一笑:“夫人好久不见,请坐。”

随即挥挥手,道童躬身退下。

吴氏坐在棋盘对面,没有多余的寒暄,她直接从袖中取出两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,放在棋盘上轻轻推过去,淡淡道。

“劳烦道长看看,这两人的八字,是否相合。”话音落下,孟妈妈适时地从荷包中拿出两锭金子,无声按在棋盘一角。

道长笑笑,仔细看了看纸上八字,站起身走到廊下修竹旁,折下三片叶子回到棋盘旁,手指一松,叶子悠悠飘落棋盘上,他道:“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