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没做贼!”
“诬陷亦是重罪,你想好了再说!”青木儿看着他。
“那我不是知错了么!”陈八直起身,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……手里边没钱了,一时鬼迷心窍。”
如此不要脸皮的人,让堂下一众人瞠目结舌。
知县大人肃然道:“陈八,你是从何处得来赵记铁印?从实招来!”
陈八依旧是原先的说辞,丝毫未改,他只认是捡的,不认自己偷来。
青木儿靠近赵炎,拉了一下赵炎的袖子,赵炎知意,走到狄越身边,低声说:“狄大人,可否将您兄弟的断刀借来看看。”
“断刀?”狄越疑惑道:“与本案有关?”
“有没有,拿来便知。”赵炎说。
狄越点了点头,上前和知县大人小声说了几句,知县大人一点头,狄越朝旁边另一个衙役偏了偏头。
衙役取来断刀那一刻,陈八的双眼蓦地睁大,面上的慌张险些遮掩不住。
青木儿一直盯着他,没放过他这一瞬间的失态。
狄越把断刀递给赵炎,说:“断的就是这一把刀。”
赵炎接过一看,屈指轻敲,声音偏闷,再看断口,局部含有闪光,可见其粗糙不平整,但这刀并非纯粹含杂的铁矿打造而成。
“如何?”青木儿问。
“应当是用赤铁矿混磁铁矿一起打造,若是经过充分锻打,经验丰富的匠人可将二者混合,但打不好,硬则易断,软则易弯。”
“但……”赵炎顿了顿,说:“按理说县衙的武器打造应当用官营矿场的赤铁矿,赤铁矿韧性好,少有这样断刀的情况。”
狄越闻言绷紧下颌,接过赵炎手里的刀刃看了一眼,咬牙道:“混账东西!”
“三位老师傅,可否看一下,这把断刀的铸造方式和烂刀,是否一致?”赵炎说。
三位铁匠老师傅用油布擦拭,又放至水中,来回查验了许多遍,无论是捶打的纹路方向,还是微小砂眼的位置,都出奇一致。
“回禀大人,经我三人查验,两种刀,确切是同一锻造方式。”
“什么!烂刀是于记铁匠铺打的?”
“于记铁匠铺故意诬陷赵记铁匠铺?为什么?”
“还能是为什么?看别人技艺好,想借机让人家关铺子呗!没看人赵师傅手艺多好!”
“肃静!”知县大人抬起手,“传于记上堂!”
“是。”狄越带着一队衙役把于记东家和打铁师傅带来。
没过多久,于记铁匠铺的东家兼掌柜和打铁师傅上堂,青木儿和赵炎曾经去过他们铁匠铺买过一口锅,认得他们。
“于记,你可认得此人?”知县大人指了指陈八。
于记东家敛眉道:“不认得。”
“那这烂刀,你作何解释?”
“这把烂刀我也不认得,不是我们铺子出去的。”
老铁匠说:“锻造方式一样,怎可能不是你们铺子出去的?”
“老师傅眼拙了吧?光凭这锻造方式,就能断定是我们铺子出去的?”
“锤纹,与砂眼暗记一致,打铁多年的人均能看出,岂能容你说不是就不是?”老铁匠怒道:“大人,他们不肯认,便叫于记铺子的所有打铁师傅现场锻造一遍!”
于记恼恨地看了那老铁匠一眼,咬牙没吭声。
“那便锻造一番,狄越,去将于记铺子的打铁工具取来,如有谎言,杖刑五十!”
知县大人话音刚落,便见于记一位打铁师傅跪下,指着于记东家说:“大人!这都是东家指使我打的,这和我没有关系啊大人!”
“胡说!”于记一急,喊道:“大人!他说谎!”
“肃静!”知县大人说:“你且说来。”
那铁匠师傅说:“上个月东家突然拿了一张印着‘趙’字的纹样,叫我按照纹样造铁印,造出后,又打了这把烂刀,大人若是不信,铁印还在铺子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