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做晌午饭,赵炎只有左手能用,烧个柴火没问题,别的重活儿都还不能干。
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时不时流血,拆布条换药的时候,草药上已经没看到血迹,伤口在慢慢好转,青木儿心里的担忧也在渐渐减少。
晌午饭做好,赵有德和周竹从地里回来,一家人在院子吃饭,吃过饭,再回房歇晌。
起来后,赵有德去看田地,周竹在家编竹篮,青木儿把之前买回来的簪花拿出来拆,玲儿湛儿和哥夫郎一块儿拆簪花,唯有赵炎细致活干不了,重活儿更干不了,索性叫上小花去河边遛鸭鹅。
午后没多久,田雨拿着这几日拆好的簪花过来找青木儿。
簪花已经被他拆了大半,接下来就是重新缝制,这个活儿得问问青木儿怎么做。
“周小嬷,我来找木哥儿。”田雨拉开篱笆门,挎着竹篮进来。
“玲儿湛儿屋里呢,你去寻便是。”周竹笑道。
“成。”田雨回道。
屋里没关门,青木儿听到声音站起身,盘腿久了双脚发麻,他锤了捶腿,刚要穿鞋走出去,田雨便进来了。
“雨哥儿来了?”青木儿接过他的背篓一看,惊讶道:“都拆完了?”
“阿娘和二婶子帮我拆了不少。”田雨盘腿坐下,拿起面前的簪花刚想拆,忽地抬起头看了青木儿一眼。
这一眼有些奇怪,青木儿思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,缓缓地坐下,顿了一会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田雨犹豫了一下,凑到青木儿耳边,双手挡着小声问了一句:“他们说你、你是……从那种地方出来的,是不是真的啊?”
田家之前和许家有过婚约,人脉也广些,县里判了刑第二日,田雨就知道了这件事。
青木儿闻言看了田雨一眼,田雨手扣脚,显然比他还要紧张,他默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说:“是。”
就算现在不说,以后也可能会知道。
田雨显然懵了一下,他摸了摸脑袋,小声说:“我爹爹阿娘和我说的时候,我还不信呢……”
青木儿笑了笑,“现在信了吧。”
“你说了,自然信。”田雨说。
青木儿低下头拆簪花,轻声问:“你爹爹阿娘……没说什么么?可说让你……”
后面的话声音小,田雨没听清,他皱起眉想了想,说:“就感叹了几句,我也没记住,不过木哥儿你放心,我们家都觉得你是很好的人,你救了我呢,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。”
青木儿捏紧簪花的手一松,抬起头笑说:“搭把手的事儿罢了,快做簪花吧,这几日做好,就能拿去镇上卖钱了。”
“好。”田雨拿起簪花继续拆。
临近傍晚,他们拆完了全部的簪花,田雨没久留,约好第二日过来缝制簪花便回家去了。
夜里睡觉前,青木儿和赵炎说起此事时,心里头很高兴。
他在吉山村交的朋友不多,田柳是一个,田雨也是一个,若是因为身份失去了一位好朋友好搭子,他虽理解,可心里也会觉得可惜和难过。
“幸好,雨哥儿的家人都没有让他别来了。”青木儿转身抱着赵炎,“阿炎,我现在很开心,来了赵家之后,每一日每一日,都觉得十分幸运。”
赵炎揽着他,低头亲了他一下,“以后的每一日每一日,都要这般开心。”
青木儿撑起上身,指尖描摹赵炎高挺的眉骨,细声道:“我初见你时,特别怕你,怕你一拳把我打死。”
“……我怎会?”赵炎自知自己长得凶,但没想到自己长得这么凶,他顿了一下,“你那时说不怕我……”
“是真的。”青木儿眉眼弯弯,细语轻喃:“上山砍柴,你为我建木梯抓蟒蛇,后来给我伤药,落水救我,又给我买衣裳,我便知你不是那样粗暴的人,所以我就不怕了。”
“别怕。”赵炎的嗓子放得很轻,带着粗粝的沙沙声,“只要我在,都别怕。”
“嗯。”青木儿抿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