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娘子说家里的小女儿要办生辰宴,家里人都想做簪花,约莫二十朵,一日做完。”
“何时去?”赵炎说。
“娘子说过两日,具体时间还未说。”青木儿回道。
“你答应了?”赵炎问道。
青木儿一顿,抬头看了赵炎一眼,只见赵炎眉头蹙起,似是不怎么高兴的模样,他迟疑一瞬,试探道:“没呢,我说要回家同你商量一下,你……不愿我去?”
“不是不愿。”此时刚好回到家,赵炎没有多解释,只说:“先吃饭,晚些时候同你说。”
青木儿抿了抿唇:“嗯。”
晚上吃过饭洗了澡,青木儿回房拿出今日的钱袋放在桌上,他本是十分高兴,但思及吃饭前赵炎蹙起的眉头,心里的喜悦就淡了一些。
钱袋摆在桌上都没心思数,只想等赵炎洗完澡回来问问。
赵炎回来时,还端了盆热水,他把木盆放到青木儿面前,说:“今日走了许久,泡一泡热水,脚底舒坦些。”
青木儿点了点头,拉着赵炎坐下,说:“一起泡。”
“嗯。”赵炎坐下后,拉过小夫郎的手一看,果然掌心还是红,他拇指蹭了蹭小夫郎的手腕:“一会儿再擦些药。”
“方才擦过了,不疼。”青木儿摊开手掌压在赵炎的手掌上,他的手比赵炎的手要小很多,放上去,能完完全全包裹住。
赵炎摊着手,任由小夫郎比对。
青木儿张开五指,又压了上去,低声问:“你为何不愿我去?”
“不是不愿你去,只是不想你一人去。”赵炎说:“那娘子为人如何未可知,你一人上门怕是有危险。”
青木儿眉头轻蹙,他光想着接了大单子高兴,倒是没想那么多,再者他看那娘子面善,觉得不像坏人。
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,多的是看着良善实则黑心黑肺之人。
“你若要去,叫阿爹与你同去。”赵炎说。
青木儿摇了摇头说:“不成,家里还有许多活计,家里菜地翻耕好了得先种菜,这几日时间紧,还有山上的笋尖再不挖,便被人挖走了……”
数来数去,事情多,周竹走不开。
“去做簪花不过一日,家里的活儿晚一日也没什么,而且爹也在家呢。”赵炎还没到休沐的时候,不然他可以陪着小夫郎去:“你一人去,我不放心。”
青木儿心里还是想自己去,他想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单子,总不能回回都让阿爹陪他去,再说他也不是小孩子,遇到事情也得自己去解决。
“木儿。”赵炎拉着小夫郎的手,说:“挣钱固然重要,可比起挣钱,我更希望你安安稳稳的。”
青木儿抬头看着他,沉默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,说:“那明日我问问阿爹。”
“若是阿爹不得空去,你也别去。”赵炎说。
青木儿明白赵炎心里的顾忌,赵炎希望他平平安安的,他自然不会让赵炎担心:“我知道,我答应你。”
赵炎摸了摸小夫郎的脸,亲了他一下,说:“数数今日挣了多少钱吧。”
“好!”青木儿戳了戳脸颊,笑着应道。
两人坐在同一张长椅上,一个个铜板从钱袋溜出,堆积在桌子上,手一拨弄,声音清脆动听。
青木儿说:“大花环五文钱,簪花两文钱,单一朵花一文钱。”
“大花环卖了多少个?”赵炎问。
“十二个!”青木儿喜滋滋地说:“六十文。”
大花环和单一朵花卖得少,簪花卖得最多,全部铜钱数完,拢共一百六十八文。
这个数不仅青木儿意外,赵炎都有些意外。
赵炎原先想着小夫郎卖簪花,若是全部卖完,应当挣一百文左右,却没想到竟多了这么多。
想必是大花环卖得多,挣得也多些。
“木儿。”赵炎把小夫郎揽在怀里,低声说:“你可真能干,我每日打铁可及不上你这般能挣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