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抬头看着茯月,灿然一笑:“你还真是义气,竟敢那般对尊主说话。”

茯月心里嘀咕道,本来就是他的错,面上却没显露出来,好奇道:“你还敢与我搭话?”

“只要不再产生什么误解就好。而且,尊主这般生气,大抵是我们擅自将他与别人联系起来。”

“可是情债,真的是你们尊主二人亲口说的。”茯月愤愤不平道。

“那不一样。”问心摇摇头,“我们之前是将你真真切切地视作他的夫人。”

茯月撇撇嘴,“有什么不一样的,他就是脾气很怪。”

片刻后,茯月濡染察觉出什么似的,八卦地问道:“你们尊主不会是受过什么大情伤吧?难道是上一届尊主夫人给他的打击太深了?”

虽然原著没有写出这个大反派玄霖的情史,但茯月肯定觉得不简单。

说不定玄霖的内殿,一打开门就是左一声“尊主~”右一声“妖尊大人~”的温柔乡呢。

就是不知让玄霖谈“情”色变的女子长什么模样。

茯月看着盘腿坐在殿中调息的琅画与问心,问道:“疼吗?”

二人摇头,“既是犯了错,疼一下又何妨呢?而且我们拔三枚鳞片也远远没有尊主拔一枚鳞片来得疼。”

茯月皱了皱眉,“为什么?”她回想了一下玄霖方才拔鳞片时云淡风轻的动作,倒看不出来他有多疼。

“因为尊主妖力强大,鳞片自然也比我们长得结实牢固些。”

茯月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
殿内气氛一阵低迷,问心与琅画门神似的守在重渊宫左右两侧。

入了夜的重渊宫更加暗沉沉的,殿内本就寂静,茯月环顾一圈漆黑的的殿中,简直想把那夜光珠拿出来照明。

可惜她被结结实实捆在柱子上,半点动弹不得。

也不知在这黑漆漆的地方熬了多久,茯月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。

唤醒她的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。

茯月迷迷糊糊睁开眼时,看到自己脚边滚落的是用琉璃瓶装着的缩小版的蚀氿。

蚀氿在那透明的琉璃瓶中扑棱着翅膀,琉璃瓶随着它的动作翻动着。

一条清晰的裂纹慢慢在瓶身中上蔓延开来。

茯月努力眨了眨眼尚且有些不清明的双眼,在看清楚那条裂纹后,自她心底升起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。

仿佛印证她的直觉一般,下一秒,那琉璃瓶突然爆开,里面那只小小的神兽瞬间变了个模样。

庞大的身躯在茯月面前拔地而起,强劲的风力让她睁不开眼。

只听见瓦石碎裂的声音,再睁开眼睛时,茯月面前的蚀氿已经足足有一整座宫殿那么的大,但由于它还有一对翅膀,所以翅膀硬生生将重渊宫的屋顶戳了两个洞出来。

闻声赶来的问心与琅画看到眼前这幅场景,只觉得头皮仿佛都炸开了。

蚀氿狂暴地嘶吼着,离他最近的茯月感觉自己的鼓膜都快被吼碎了。

一个巨大的蓝色水球从蚀氿嘴中吐出直直冲向高台上的骨椅。

问心与琅画二人鬼魅般的一闪身便出现在了骨椅前,合力破开了那蓝色水球。

看着双瞳猩红的蚀氿,二人同时皱了皱眉。

“不好,它现在是暴走状态。”

“必须得以最快的速度擒住它。”

问心与琅画召出自己的法器,两人跃身而上,停在蚀氿的左右两侧。

法器绕在蚀氿身侧不断旋转收缩着,将它围困在其中,琅画与问心本人则是不断击碎蚀氿吐出的水球。

两人以收服平息暴走的神兽为主,并不敢主动攻击,毕竟这里是重渊宫,若稍有不慎,这里可能就成平地了。

终于,二人围困蚀氿的法器越收越小,法器的首尾彼此连接,在蚀氿的兽颈上缩成一个咒环。

咒环刚形成,蚀氿便如同脱力一般,嘶吼着附身栽倒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