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时楠了,时母也别总是说她。
时楠是这一条街道上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个大学生没有错,但是这世上又不只有时楠一个大学生。不是大学生就不要生活了吗?也不是所有没有上过大学的人都比大学生差。
时母看到范晓雪结婚的请柬,她还嫌弃。
“这是来找我们要份子钱的。”时母道,“我们家跟他们家能有什么关系,就是街坊邻居而已。他们总不能把所有的街坊邻居都请了,就算请,请左邻右舍不就好了吗?我们家跟他们家还隔了好几栋房子呢。”
范晓雪没有订婚结婚的时候,时母要说。范晓雪结婚给时母请柬了,时母还是要说。什么话都让时母说了,别人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“都是街坊邻居。”时父只能这么说,“你先前不是说她们不早点结婚吗?这不就结婚了吗?订婚的订婚,结婚的结婚,你不用担心时楠跟她们太靠近了。”
“她们最好别想其他的。”时母道,“也不是我非得那么说,我们家时楠是我们这一条街道第一个大学生,多少人都盯着他的,都当他是香馍馍,都想要啃上一口。”
时母看谁,都觉得别人要盯着她的儿子。
“谁不羡慕我们家,我们家的时楠好啊。”时母道。
时母又在那边说时楠如何如何,她这个儿子多么多么优秀,仿佛她儿子是全天底下最为优秀的人。
这一天傍晚,江茉莉跟盛嘉豪一起在公园散步,公园的人不少,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,说说笑笑的。江茉莉跟盛嘉豪说了范晓雪要结婚的事情,还说了范晓雪的男人知道她曾经喜欢时楠的事情。
“她来送请柬的时候直接说的。”江茉莉叹了一声气,“这一种的,事先知道了,就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为这事情吵架。要是吵架的时候,再翻出这样的事情来说,那就很不好。”
“一开始已经知道了,选择了,就不该后悔。”盛嘉豪道,“如果那个男人把这一件事情拿出来说,他有问题。”
“想要找一个好对象,不容易的。”江茉莉道,“我看晓雪姐……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。”
江茉莉不知道范晓雪对她未婚夫是否有爱,但两个人一起长大的,一起玩耍多年,多少还是有一些情感的。
“他们觉得合适,要结婚了。他们应该是想过的,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想。”盛嘉豪道。
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江茉莉转头看向盛嘉豪,“你有没有小青梅?”
“说没有,那是假的,我又不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长大,也不是没有跟一个街道的人一起长大,只是接触多少的问题。”盛嘉豪道,“认识的一些人,有的已经从学校毕业去当老师了,有的在工厂工作,还有的在乡下当知青。”
盛嘉豪比江茉莉大几岁,他们这个岁数的人,有的人还下乡当知青了。曾经住在一个街道的人,各自散开,盛嘉豪有时候见到他们,也就是打一个招呼。
“时间长了,还是会越走越远。”盛嘉豪道,“做不一样的事情,有时候很难遇见。”
“你还去读了大学。”江茉莉道,“你看看我们这些人,不也是这样吗?去了不同的单位,在不同的地方,曾经玩得很好的朋友,现在都散了,没有曾经那么好了,变化非常大。”
“人长大了。”盛嘉豪道。
“是长大了。”江茉莉点头。
自打江茉莉给赵娇娇买了古筝之后,赵娇娇在家里经常练习古筝。牛翠花担心赵娇娇一开始认真后面就不认真了,她还多盯着赵娇娇一点。牛翠花没有学习过古筝,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弹奏古筝,但好不好听,牛翠花还是能听出来一点。
“好好练。”牛翠花对着赵娇娇道,“你小姑姑花了这么多钱给你买的,你也别觉得你在家里练习就不能出去玩,练好了,就能出去玩。”
“要练的。”赵娇娇道,“可以不出去玩。”
赵娇娇生怕自己没有学习好,她后面就不能继续学习古筝。赵娇娇不是非常非常热爱古筝,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