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蓝里失控地捶打着被褥,从艾程提起那个名字开始,沉于心底的情绪似乎像活水一样沸腾。他和她是不一样的,他在实验区的时候就彻底坏透了。
现在的他,生活在这个“乌托邦”的每分每秒都坐如针毡。
每天每日,每分每秒,周围的欢声笑语都在告诉自己,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已经消失在那无底的深渊之中,她所向往的生活,此刻就在眼前,她却……再也看不到了。
戈竹,他的妹妹,还是在自己竭尽全力的保护下消失在那不曾熄灭的熔炉之中。
迟来的美好太过讽刺了,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的。
为了达到那个目的,他什么都可以做。
什么都可以。
白发男生执拗的眼神盯着地面,听着背后没有离开的动静,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,如同刀刃般的话语划破了治疗室内两人的心。
砰地一声巨响。
艾程如他所愿离开了治疗室,也将如愿远离自己。
“这样就好,这样就好……”
戈蓝里喃喃道,他站直身子,继续刚刚的动作将被褥整理好。看着整洁的床铺,他空洞的眼神停留了半响,手心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。
他眨了眨眼,打开了那通讯器。
上面自己最新发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,他只能自虐般地往上划,等看到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实验员后才扯动嘴角。
嘎吱一声,身后的治疗室的门又被人从外部打开了。
戈蓝里快速藏起手里的通讯器,皱着眉回过身去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还来!
他脸上不虞的表情还没收起来,却在看到来人时骤然变成了彻底的冷漠。他看着门边的人,教师制服称得他一表人才,隐于阴影里面的眼睛却带给人一股惊悚感。
他看着满脸冷漠的戈蓝里,清秀的脸上是虚假的笑意。
“是你啊,格罗弗。”
“怎么,跑到我这里,不怕暴露吗?”
戈蓝里坦然地坐在床上,盯着格罗弗。
同样褪去伪装的格罗弗闻言却轻轻嘘了一声,“我一个老师,在看到有学生情绪失控从治疗室跑出去,自然要来看看治疗室内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他说得理直气壮,戈蓝里的脸却又沉了几分。
他知道格罗弗说的是艾程,始终抱着想让他从善的女生像个不怕疼的,一遍遍地把好心花费在自己身上。
明明自己与她的交集不过两年。
“所以呢,你看到了。”戈蓝里抱胸继续说,“还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不能在通讯器上交流。”
格罗弗无声地合上背后的门,“上次你表现得不错,可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,所以你的报酬我们不能给你。”
“我可是按你说的完美执行了,没达到效果那是你们的事情。”戈蓝里切了一声,不满地看着格罗弗,“这本该在你们的计划里面,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的确和你没什么关系,但……我们也是只看结果的人。”
见戈蓝里的面容越来越不善,格罗弗也紧接着说出下一句话。
“不过,如果你下一件事办得好的话,我们会给你双倍的报酬,并且不看结果,只要你按我说的方法去做。”
“真假?”
“当然是真的,不然我不会亲自来找你。”
戈蓝里抿着唇,在空荡的治疗室内沉默半响,还是开口道:“那需要我做些什么?”
“不急。”格罗弗神秘地说道:“还不到时候,在此之前,可以的话你需要混进学生会。”
对此戈蓝里皱眉,“督察部太难进了……”
“不去督察部,随便哪一个部门都行。”
看着格罗弗丝毫不让步的表情,戈蓝里只能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对了,还有一点……”
格罗弗还想继续说,下一秒,戈蓝里突然站起来对他比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