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还在发育期的自己相比,迦勒已经有了男人的模样。
而且自己,胸腔内的心脏像是喝醉了酒,一声声地,让他脖颈发红。
不对劲,很不对劲。
自己非常不对劲。
这好像和至真至诚兄弟情有点不一样。路绝有点颤抖地挣开了被迦勒握着的手,他脑子里卷起风暴,在银发男生疑惑看过来的眼神中笑得有些勉强,他躲开迦勒过于清澈的眼神,边往床边走边磕磕巴巴地开口,“我们来聊一下这检测器该怎么分配吧……”
男生清澈的眼神像是面明镜,映得他有些羞愧,一个从小生活在实验区的孩子,哪里来的渠道来明白情情爱爱。
微小的悸动被理性压制,路绝揉了揉自己的脸,试图搓去残余的燥热。
兄弟情,至真至诚的兄弟情而已。
他在心底不断重复着,不知道是在否定还是在警告。
迦勒看着路绝慌乱的背影,“你怎么了?”
路绝转过身来*,嘴角高高翘起,“没什么,你过来,我们聊聊检测器的事情!”他表现出非常期待的模样,迦勒虽然心里不解,也还是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。
检测器只有五个,还是一次性的。而探测的地点是地下八层往下的九层和十层。他们这些实验体能接触这两层的渠道只有禁闭室。这一点还要感谢迦勒和塞缪尔,他们一个最初炸掉了地下八层的禁闭室,一个给予实验体们禁闭室的通行权限。虽说有Satan在进门前会进行异能因子活跃数值检测,但对有周期性发狂期的他们来说,通行一般都比较宽松。
而近期发狂期即将爆发的实验体有萨尔、迦勒和文旭,文旭因为不知情被排除在外,剩下能进去的人只有迦勒和萨尔。任鸢和阿音的还有一个多月,路绝和莱雅才刚刚过去。现在能行动的人,也只有迦勒和萨尔了。
看着手心里的五个检测器,路绝思考着要怎么分配。
不能排除空间纵向也能检测到的可能性,所以要留一个或者两个给到能在地下八层行动的其他人。路绝挑出四个,又用手心收拢住其中一个。
“你和萨尔两人分配三个,我留下一个。”
路绝握住手心内的检测器,据萨尔他们的观察,塞缪尔从那天之后都没有从他的空间内出来过,这也证实了他的空间内存在另外一部电梯,他可以通过那部电梯自由出入整个纳贝热。
而电梯的位置极有可能在他办公室里面,实验室距离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,如果中枢系统室就在电梯运行楼层的左右两侧的话,路绝在实验室也能大概检测到相应的结果。
他用手在地毯上勾勒出粗略的结构图,将塞缪尔的空间以及禁闭室的位置立体展现。他指着大概的位置,勾勒出一个长方形圈住中间区域。
“实验室,禁闭室,还有塞缪尔空间外的那扇大门。”
他点住长方形的三个顶点,“如果有信号,就证明中枢系统室就在地下九层。”
“如果只有你有,又或者我们的信号过弱,就证明中枢系统室在地下十层。”
那将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,地下九层还可以通过禁闭室进行突破。地下十层的话,受限制的迦勒并没有把握能突破纳贝热用金钱打造的铜墙铁壁。
迦勒伸手拨掉了剩下三个里面的一个,“我和萨尔一人一个就好了,剩下那个留给后面紧急的时候用。”
他和萨尔用不着三个,检测器他们没使用过,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馈。即使能再来一次今天的把戏,路绝剩下的两个发信器也不能再浪费了。
“这样也好。”
路绝收起其中一个,将它藏在了熟悉的相框后面。
暖色的灯光映在金属相框上,没有隔离玻璃的画作在时间的作用下出现磨损的痕迹,发黄的纸张,轻微掉色的雪豹和狮子。
这是他在纳贝热实验区收到了第一份正式礼物。即使后面迦勒给他画了很多副小雪豹和小狮子的画,他也最喜欢和珍惜这一张,但路绝小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