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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哥哥吗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,我姓刘……”

云筝眼前只有浓稠黑暗,像被泼了墨的宣纸,没有一丝光晕,耳边嘈杂已经乱成一锅粥,此起彼伏的声音像玻璃珠炸开,惊得他睫毛轻颤,不自觉握紧腕表。

傅斯聿一直站在云筝可见范围之处,蓝牙耳机里陈序还在不停汇报。

“这次影响已经让分部找好了三家外包,能在五天内把产品赶制出来,客户那边我们也已经沟通好,主要过错是在我们,傅氏愿意承担10%的损失。产线总监主动提出扣除一年绩效,只拿基础工资。”

傅斯聿冷声,“他愿意扣除绩效是他的事,你在一周内尽快物色出新人选上任。”

陈序语气忽然些许犹豫,“但是产线总监是您表舅,上午夫人还特地发消息,说这次网开一面,撤职的事就算了。而且还说,您如果一定要开除,那就别回傅家。”

面对亲妈如同过家家一般的威胁,傅斯聿没任何动摇,他面无表情道:“挺好,我也不想回。”

陈述正准备汇报其他工作时,傅斯聿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,傅斯聿愣了一秒,垂眸一瞥,屏幕上刺目的红色警报炸开——那是云筝手表发出的紧急定位信号。

傅斯聿心脏骤然紧缩,立刻转身,看到的就是被围在中间的少年,

眉宇更是瞬间凝结一层锋利的寒意,浑身血液骤然冷了下来。

才十分钟不到,少年周围乌泱泱地涌上一群人,清一色的男人仗着少年眼疾看不清,明目张胆地垂涎。

中间的笨蛋傻瓜明明不想理人,却还要明晃晃地露着笑,眼睛弯起来像个月牙。

傅斯聿脸色阴沉得吓人,他身形挺拔,眉眼凌厉,大步迈进候机室时深黑色的瞳仁沉得滴血,面无表情时更是骇人,冷冰冰的视线沉沉压扫过,冷冷开口,“都离他远点。”

这几个人上一分钟还在吵架,这会儿傅斯聿突然回来,气场森然压迫,心虚又讪讪地退开,又不死心瞄了几眼云筝。

云筝心情瞬间明媚,像抓到救命稻草,“哥哥!”

傅斯聿气得额角太阳穴狂跳,他尽量克制住情绪,应了一声。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少年半搂抱带起身,再把人带进贵宾厅包厢。

包厢配置齐全,漂亮精致的果盘和小零食摆在桌上。

相较外面的嘈杂,室内安静许多,但从进门起,傅斯聿姿态略显冷漠。

云筝有些懵,他能感觉到傅斯聿心情差不高兴,但是原因他不太确定,可能因为自己太麻烦,招惹了一堆人。

傅斯聿平时最嫌人多嫌人烦。

云筝垂睫轻轻抿紧唇,心头悄悄漫散酸涩,他最怕麻烦人,也最怕被人嫌他麻烦。

傅斯聿会不会后悔了

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,身边人仍然沉默。

云筝心室莫名堵得慌,呼吸发窒,像路边长期被投喂的流浪猫又被丢弃。

整个人像是无根的浮萍,惶然又无措。

他默默垂脑袋,眼睛偷偷泛红,他使劲眨眼抑制情绪。

云筝第一次想听傅斯聿心声。

他决定,如果傅斯聿真的嫌弃他麻烦,他也不会生气难过,拄着盲杖起身就走,毫不犹豫。

自己早就学会怎么磕磕绊绊生活,即便彻底失明也能很好的适应,更何况只是短暂的失明期。

念头刚起,云筝一边蔫巴巴喊人,一边在空中伸手惶惶地摸索,下一秒就被温热的大掌牢牢捕获。

傅斯聿力道大得惊人,少年手背皮肤轻易掐出红痕。

接触的一瞬,男人阴鸷的心声尽数涌入耳畔,来得太快太密,云筝甚至懵了下——

【宝宝,你为什么要冲他们笑。】

【宝宝,你只能被我看,只能被我碰】

【宝宝,是不是要把你脱光了藏起来,才没人能看见你】

【宝宝你不能对他们笑,宝宝我真的要疯了,宝宝什么时候能脱光了只能看见我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