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左腕有一块烧伤。”
“烧伤?”
“嗯,做实验时候碰到化学药品。”
“很大片吗?”
“不大。但形状像一匹马,平常会戴手表遮住。”
那就很好理解了,罗靖白看到烧伤认出了过去的学长,得知学长的假身份,甚至连背后的原因都知道,因此被灭口。返程途中石希慧将这个猜想告知孙太太的律师。
“上诉的话能用上吗?”
“很难啊,毕竟没有证据。”
石希慧很沮丧。
“其实我们,包括孙太太自己对这次上诉都不太抱希望。不过还好是无期,后面还有机会。如果是死刑就头疼了。”
“这次上诉打算怎么做呢?”
“主要还是针对公诉方的证据吧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替孙太太找到时间证人?”
“看起来很难,孙太太自己都不记得那天的行踪,找时间证人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石希慧叹了口气。妻子含冤,丈夫下落不明,真相扑朔迷离,审判倒是来得很快。最该弄清楚真相的不是公检法吗?随便抓个人给他定罪,这么简单的活谁不能干,要公检法干什么?
“石小姐打算继续查下去吗?”
“对。”
“我可以问问真正的理由吗?”
石希慧还想搪塞,律师微笑着看她说:“孙太太不是你的客户,好奇心也说不过去。”
石希慧叹了口气:“我一个客户的父亲因为某件事失踪,那件事可能和我妈有关。起先我只是觉得孙太太的案子和那件事给我类似的感觉,就追查了一下,现在看有关联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律师一言不发地考虑了一会儿,在手机里翻找,然后交给石希慧一个电话号码。
“他什么都查,需要的话可以联系。”
“叫什么?”
“钉子。”
“我说是你朋友吗?”
“可以。”
石希慧让助理记下号码。
“查到和孙太太有关的信息请告诉我。”律师说。
“你们怎么不找他?”
“找了,什么都查不到。或许你在查的事情里能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。”
“好的。对了,我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能不能麻烦你动用一下警察那边的关系,我想看一下我妈那个案子的卷宗。”
“可以试试。是什么案子?”
“ 13 年前的豪庭臻庄劫杀案。”
律师回忆了一下:“那个案子已经破了吧?”
“是破了,但我们家属并不知道细节。”
“对你在查的事情有帮助?”
“不确定。”
“行。”
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八点,助理叫了外卖,二人随意吃了一下。自从开始调查和孙仲新有关的事情,石希慧已经很久没在家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。
“我有件事一直想问您。”助理说。
“讲。”
“老师给您托过梦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您也没试着用那个联系下老师?”
“她会直接骂我一顿叫我滚蛋的吧。”
“您是不是还在恨老师?”
石希慧停了筷子。恨吗?也算不上,母亲阻止她与生父见面,经常外出工作把她和助理丢在家里,小小年纪送她去陌生的地方读书,明令禁止她碰通灵,说没有怨怼是不可能的,但还不到恨的地步。但说不恨的话好像也不贴切,她一直和母亲颇为疏离,母亲做什么她就不要做什么。母亲一直以自己的 alpha 身份为荣,石希慧偏要关心 O 权;母亲服务政客,石希慧偏偏远离权贵;母亲喜欢钱,石希慧偏偏不努力赚钱。母亲下葬的时候助理哭得几近昏厥,石希慧一滴眼泪也没流。她不觉得悲伤,也不觉得解脱,她只是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