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小的告诉您,但小的还是觉得您应该想知道……薛姑娘,您知晓公子昨日跪在祠堂挨族规杖罚了吗?”
薛元音一愣,道:“我不知道……他为何会挨罚?”她经历过被打在身上的滋味,一点都不好受,想到章景暄并未习武的身子,她心头一紧,道:
“怀舟,他被罚得重吗?”
怀舟老实地说:“很重。”
稍顿,他鼓起勇气似的,道:“姑娘,大爷和夫人去拜访友人了,如今不在府上,而老爷平日不出院子,亦不管事,现在府里没什么长辈……您愿意进府看看公子吗?”
薛元音沉默几息,章景暄为何挨罚,她隐隐能猜出来,大抵是因为出征前为她跪下求情,触犯了章家的族规。
她转念下定决心,道:“章府可有偏僻角门?”
怀舟眼眸一亮,道:“有的!就在后墙那边,有个奴才平时采买出入的角门。”
薛元音翻出马车里一顶帷帽,戴在头上,走下马车,慢慢吐出一口气,道:
“怀舟,劳烦你偷偷带我进去。”
……
瞻云院并不在章府最中间的位置,而是靠着一处幽静庭院,平日鲜少有下人出入,很是安静。
怀舟推门走进来,靠近床榻上的人,低声道:“公子,小的给您换药。”
章景暄阖着眼,随意嗯了声。
待背上衣襟被撩开,他抬眸看了眼漏刻,忽而凝住一瞬,这不是换药的时间……
他蓦地回眸,声音微带几分冷意,道:“怀舟,你方才说什么?”
怀舟失手打翻了手里的敷药,下意识欲要跪下磕头请罪。
薛元音走出藏身的廊柱,推开了正门,缓步走进来,揭下帷帽。
这间卧房与她小时候记忆中的大有不同,书案、床塌、案几,甚至是窗棂都变了模样,墙壁上的字画也换成了她没见过的样式。一眼瞧去,多了几分陌生感。
她看向他,轻声道:“是我。”
章景暄抬眸微愣,手臂撑着床榻,面色如常地坐起身:
“薛元音?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偷偷看看你。”
薛元音轻声说罢,脚步定在床榻边,见他小臂微微绷紧,像是勉力之兆,抿了下唇,道:
“别起了。我看到你的伤了……在渗血了。”
她看着那白色寝衣透出的隐隐血痕,心里闪过一丝心疼,道:
“你方回京不久,怎么被罚了?”
章景暄静静地看着她,一时没答话。
薛元音沉默了会,轻声道:“你让怀舟说你有事没法见我,是因为卧榻动弹不得,所以才没法见我的吗?”
她一时没等来章景暄出声,不解地抬眸,撞上他眼眸里几分幽沉的深邃,她心头忽地一跳,道:
“怎么了?”
章景暄忽然笑了一下,道:
“不是给你递了一封信吗?怎么不拆开看看?”
第86章 “告白的的情笺都看不懂?”……
薛元音愣了一下,道:“没……还没看。”
她不想承认她在逃避这件事,若无其事地把话题转开,道:
“你伤得如何?很重吗?我能瞧一瞧吗?”
章景暄瞥她一眼,似乎没注意到她在刻意岔开话题。他垂眸拨了下怀舟放在床塌边的敷药,问道:
“很想看吗?”
薛元音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:“不能看吗?”
章景暄没答,慢慢趴伏下来,道:“看吧。”
薛元音在床塌边坐下来,刚想伸手掀开他背上的寝衣,忽然想起来什么,动作微僵,道:
“你……你被打在哪里了?”
章景暄侧头瞥她一眼,有些好笑地道:
“没有仗责在你想的那个地方。”
薛元音没料到他一眼看穿,有点尴尬地嘴硬道:
“你怎么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