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不要再继续问了,可惜嘴皮子比脑子反应更快:
“你自渎是什么姿势?”
章景暄看她一眼,眸色有一瞬深暗,似笑似不笑道:
“你说呢?”
薛元音:“……”
那就是门户大开的姿势不行呗。
她干巴巴地哦了声,莫名觉得有些可惜,掩饰性地挠了挠脸,又觉得这个动作显得她手足无措,硬生生把手放了下来。
思忖片刻,薛元音指了下博古架,道:
“那不然在这里?空间宽敞,能摆得下画案,用博古架和挂字当背景也雅致。”
书房内有个软榻,正好可以挪过来。
作画起码两个时辰,站着的话太累。这个软榻坐着刚刚好。
章景暄打量一眼,没有意见,他自然不可能站两三个时辰。
摆好软榻位置,薛元音示意章景暄先坐上去试试,他依言靠坐在软榻上,锦袍之下的两双腿随意放那儿一放。
薛元音站在软榻前面端详,其实也没什么姿势可摆,站着累,坐着又不能门户大敞,那就只能斜身靠坐着。
不过这样也很好看,章景暄这身矜贵气度无论怎么靠坐都不难看。
薛元音有点纠结,是身子往左斜还是往右斜呢?
她让章景暄依照自己所言变换坐姿,选定好之后,她又开始纠结他两条腿的摆放。
搭腿还是不搭腿呢?
她让章景暄各试一遍,他现在穿着锦袍,什么也看不出。
最后她怀揣着某种小心思,选定两条腿自然分开的姿势。
又看到软榻是凹陷的,薛元音为了不让他腰后悬空,也是为了维持姿态好看,又去寝殿拿了帛枕给他垫上。
薛元音不知道自己如此忙活,到底是为了等会作画好看,还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。
她也太纠结了吧,真是要命啊!
不过——
薛元音打量章景暄一眼,总感觉还差点什么。
她看着他随意搁在腿上的胳膊,苦思冥想了一会,灵光一现,去书架上随意取了本书拿过来,道:
“你捧一本书试试。”
等章景暄接过去,薛元音又指挥他调整姿势,举起书卷来读太费胳膊了,若是放下来书卷低头读,时间久了脖颈会疼。
她让章景暄试来试去,最后遗憾地放弃了,这个法子行不通。
那怎么办呢……
章景暄扔开书卷,看向屋子远处的书案,抬手指了一下:
“你去把桌上的青瓷油灯拿来。”
薛元音不明所以,但是照做,走过去把油灯拎了回来,问:
“然后呢?”
章景暄抬手示意了一下:“放你在左手边的雕花台柱上。”
薛元音顺着他所说的扭头看去,在她的画案左边不远处有一个细长的雕花台柱,原本没放东西,现在正好能用来搁油灯。
她将青瓷油灯放上去,章景暄斜靠坐在软榻上,油灯正好处在他的对面,散发着盈盈微光,照亮此地一方天地,也在他俊逸的面颊上落了淡淡辉泽。
章景暄右臂手肘随意地搭在软榻扶手上,轻轻歪着脸倚靠着软榻榻背,目光落在青瓷油灯散发的微光上。
薛元音眼前一亮,当即抚掌:“对对对!很好!就是这样!”
好一个清俊矜贵的公子哥,像是刚散值回家,靠坐在软榻上歇息,又像是在看向对面正在等自己散值的新婚夫人,温润清冷的眉眼被灯火照出些许柔和,闲适里凭添几分懒散。
一个包含色情意味的事情,竟然被他硬生生转变成艺术画面。
不愧是章景暄,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个中翘楚,包括给人当裸体人模。
姿态确认摆好,那么接下来就是作画了。
薛元音心脏又开始砰砰跳起来,好紧张啊,要画章景暄的裸体画了!
她要亲眼目睹章景暄褪衣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