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彻底展开,第五诏云落地,脚底绽出点点白霜。
在不断粉碎的幻境碎片里,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郏乌自半空显现身形。
第五诏云抬头,目光立刻锁定在了郏乌的手心。
那是一个边缘破碎的方块,质地和他炼出来的梦方几乎一样。
郏乌也和第五诏云有同样的动作。
他瞳色暗沉,最后阴森森开口:“能修复问心的东西,果然在你身上。”
第五诏云闻言眉眼舒展,他笑眯眯地问:“听前辈这番话,我俩能落在一块,也少不得有您的手笔了?”
“你倒是警觉。”郏乌兀自冷笑一声,“也不算做个冤死鬼。”
“冤死鬼?”第五诏云挑了挑眉。
郏乌:“你很快就得死在我手上,不是么?”
“瞧您这话说的。”第五诏云潇洒扬了扬手,他虽笑着,眼底却一片冰凉,“谁死谁活还说不准呢。”
郏乌有些意外:“什么?”
第五诏云微微一笑:“您需要我手里的东西,又怎知我不需要您手里那块东西呢?”
完全出乎意料的话令郏乌思绪中断,他猛地看向第五诏云。
却发现原地哪还有那人的影子?
暗沉的环境下,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无声息的铺开了。
“一个下界人。”郏乌见此不屑,“还想班门弄斧?简直是全无脑子。”
在不熟悉对手的情况下,踏入对方的幻境一定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。
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炼出来的幻境走的什么路子。
所以在明知道底下有个鼎盛期幻境完全展开,郏乌是不应该下去的。
可奈何控制幻境的人,修为连他手指头都够不上了。
就是下去了他也占上风。
郏乌不以为意,直直落地。
这下界人的手段无非就那几个,幻境就更不用说了。
进去就是迷惑人的事或者一段记忆,不足为惧。
郏乌信心满满就往前走了一步。
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出现。
一道道带着恐怖杀意的剑光,从四面八方照着他脑门就砍了下去!
第五诏云冷冷看着这一幕,嘴角微微扬起。
他确实得谢谢郏乌,否则光靠他一个人要想单独对上郏乌,还得费点心思,说不定还得欠花竟夷那苟东西一个人情呢。
被满渚鼎全程护住的花竟夷落地,先是打了个喷嚏。
他警惕环视四周,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痕迹后,才稍微放下心来。
虽然没有追着他砍的人,可也容不得花竟夷好好休息。
因为他隐隐感受到空气中,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手心传来异动,花竟夷低下头,就见常年沉寂的满渚鼎居然有了一丝骚动。
花竟夷见此,下意识要把满渚的鼎形态变成剑,可令他讶异的情况出现了。
随着淡淡的金光闪过,他手里确实有了一把外表平平无奇的木剑,可护在他周身的鼎也没有消散,只是防御效果减弱了一些而已。
花竟夷眉心蓦然拧成一团,这很不对。
这样的情况只出现过一次,那就是外界有东西远超花竟夷实力的东西,满渚鼎判断它全部实力化为木剑后主人会受到危险时。
花竟夷在意识到这个可能的瞬间,就原地蹲了下来,他连多余的思考都舍弃了,空出来的手在地面轻轻一按。
警惕在不断拉高,花竟夷整个人如同夜色下蓄势待发的猛兽,缓慢而仔细观察着四周。
眼下的环境虽然能见度很低,但好歹没有更多潜藏的危机,最主要的还是泥地。
所有的危机,全都汇集在了不远处的某个点位。
得亏他没有和那三个人掉一块,否则麻烦大了去了。
花竟夷轻轻呼出一口气,他才挪动了一下脚,脚底就发出了细微的响,紧接着,空气猛然压抑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