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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太太挑我的礼数,可见自己礼数是足得很。”白缘又打断她, 淡淡道, “那见了本王妃,为何不行礼啊?”

白缘不知道, 他和萧沉生活的时间久了,数落人的时候和萧沉的神态一模一样,说话冷冷淡淡的, 语调也平平,却十分令人害怕。

白二太太又气又怕,她简直要气昏过去了,让她给大房的小辈行礼,还不如杀了她。

白瑾天真地道:“一家人,哪里有那么多规矩了,二哥哥这么孝顺,肯定不会让长辈给行礼的呀。”

“哦,我现在又孝顺了?”白缘转眼看向他,笑道,“你倒是会变脸,你不是长辈,总该懂礼数吧?”

白瑾从前事事比这个堂兄优秀,走到哪里都是被捧着的,更是梦想日后成为太子妃压他一头,哪里受得了这个,可当下这么多人看着,他只好泫然欲泣地慢吞吞起身。

好像谁在欺负他似的。

但白缘是实实在在的雍王妃,按规矩就是该给他行礼的,就连他母亲,也没办法拦着。

白瑾咬着牙,刚要抬手,就听白缘淡淡道:“大礼。”

白瑾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。

大礼是要跪在地上,五体投地的!

这就太过分了!

他站着,仿佛身子都有些摇晃了,颇为委屈道:“二哥哥……”

老太太也皱了皱眉:“一家人,这就不必了吧?”

白二太太见不得儿子受委屈,小声道:“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妃,回趟娘家还摆起谱来了。”

沈棠被儿子扶着,鼓起勇气道:“弟妹怎能听信外头的谣传?编排皇室,可是重罪。”

二太太不甘地嘟囔:“本来就是,若是受宠,今日回侯府,怎不见王爷跟着?”

“二太太管的倒是宽。”

外面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,紧接着,一个俊美的青年掀帘而入。

这个声音很陌生,却明显是个成年男性的声音,哪家后宅能许陌生男子闯入?众人一惊,顿时都齐齐看了过去。

白缘也有些惊讶,他出门前特意问过,萧沉今日有事要忙的,所以才没告诉他自己回定国侯府。

萧沉不顾众人的目光,走到白缘面前,拉着他的手。

白缘小声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不来,你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。”萧沉同样小声回他,被白缘瞪了一眼。

被自家王妃瞪了,萧沉反而笑了起来,而后回头,巡视一圈,道:“本王的王妃,最是柔弱了,如今还怀有我雍王府的子嗣,合该受些优待,你们说呢?”

众人听到这话都觉得荒谬,如今的白缘可厉害的很,一来就让弟弟下跪,哪里柔弱了?

更加令人惊讶的是,传言有误,白缘竟然颇为受宠,以至于雍王亲自登门为他撑腰。

尤其是白瑾,他从前未曾见过萧沉,只知道对方是个武将,在传言中,他青面獠牙,粗鲁威猛,与蛮族人差不多,是个十足十的莽夫,还酷爱杀人。

所以在圣上有意为雍王选一位男妃的时候,他才死活不愿嫁过去,甚至与太子联手,将他的堂哥,一心爱慕太子殿下的白缘送了过去。

本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,可如今,怎么白缘反倒站到了他头上去呢?

这雍王殿下,还如此年轻俊美,威武不凡……

白瑾简直要呕死了。

他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道:“殿下误会我们了,我……”

萧沉不耐烦听他讲话,直接道:“本王的王妃要你行大礼,你没听到吗?”

因为拥有绝对的权力,萧沉向来说一不二,他要做什么,从不需委婉,直接就说了。

事实上,也的确无人敢忤逆他。

就连皇帝,畏他怕他,也只敢不见他,却不敢真的对他如何。

因为他有兵,他有全大燕最骁勇的战士。

讨好他,会得罪很多人,忤逆他,可能会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