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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证明自己不困,但生理性泪水完全控制不住。

他的睫毛又密又长,被泪水打湿后,变成一簇一簇的,衬得他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意味。

萧沉抬臂,轻松越过卧榻上的小几,用柔软的指腹抹掉白缘眼角的泪。

软乎乎的。

白缘也不是困,就是有些疲倦,被萧沉这一抹,就清醒过来了。

他忽然起了坏心,直接抓住萧沉的手,使劲在他手心蹭眼睛。

最好把眼屎都蹭过去。

“别动。”萧沉果然不高兴了。

白缘玩够了,正要退开,就见萧沉又抹了抹他的内眼角。

然后白缘就眼睁睁看着萧沉用手帕将抹下来的东西擦掉了。

白缘:“……”还真有眼屎啊。

他突然一阵羞耻。

但是萧沉好像并没有很嫌弃的意思。

白缘后退了些,突然意识到,这个动作,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,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。

但萧沉的神色十分自然,仿佛这很正常一样。

他有些别扭地扭过头,呆呆看着窗外,终于不再捣乱了。

萧沉就继续做自己的事。

日头渐渐西斜,金黄色的光逐渐过渡成橘黄色的,铺满了整个卧榻,为两人身上都渡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颜色。

时光好像慢了下来。

没让白缘等多久,太子那边的探子就来联系他了。

而且还特意绕过了星竹和他之前安排的人,私下偷偷与他联络。

这就有意思了。

他们约他在一个偏僻的小茶馆谈判,白缘决定去看看。

他轻装简行,用府里从前简陋的马车,只带了鸿雁。

沈柒仍旧负责他的安全,但是那些人都认识他,白缘不打算让他跟着。

沈柒迟疑道:“近些时日蛮人频频有异动,最好还是让属下跟着您。”

白缘也觉得有些危险,保不准太子的人要骗他过去杀,便道:“那你便在隔壁守着,不要被发现,若是有危险,我会在墙上砸杯子。”

沈柒:“但只有鸿雁跟着您是不是太冒险了?”

“人多了容易起疑。”白缘想了想,道,“让娄从山也跟着。”

一则,那些人都知道娄从山是个厨子,也不是萧沉的人,会对他放下戒心,二则,娄从山来雍王府好几日了,系统却一点动静也没有,他总得想办法试试。

沈柒看到娄从山的模样,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。

这个人,看起来很强。

……

太子的人似是被萧沉整怕了,在偏僻的小茶馆里,仍旧小心谨慎,将白缘带进来后,四处张望一番,见没有异常,才悄悄关上门。

犹如躲猫的老鼠。

白缘悄悄后退,走到窗前,淡淡问:“诸位这是何意?”

“公子莫怪。”这是个渔民打扮的探子,身上一股浓厚的鱼腥味,神色却十分严肃,“属下奉殿下之命,特来相助。”

白缘琢磨了下这个词,有些玩味:“相助?”

探子一脸动容:“是,殿下已经知晓,您从前那样做,都是因为受雍王胁迫,殿下心里挂念着您,吩咐我们一定要将您救回。”

“可我的要求,是殿下亲自来见我。”白缘也一幅深受感动的模样,“他何时来见我?”

探子僵了下:“殿下事务繁忙,且京中眼线众多,实在不便亲自过来,我等会尽全力将您救回!”

白缘神色顿时淡了些。

就他们这被萧沉打成过街老鼠的模样,还救人,恐怕是要他救吧。

“哦,那便多谢殿下了。”白缘垂眸,有些难受的样子,“是回晋安吗?那我们何时启程?”

探子:“还需要您配合才行。”

白缘毫不留情:“哦,你们想空手套白狼,谁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的指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