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伏变得急促,殷红的唇瓣如揉碎的花瓣微微张开, 吐息艰难而灼热。

她像是被困住的蝴蝶, 美丽又易碎,让人不自觉地动容。

却无法博得一位邪神的垂怜。

厄拉托在虚空中俯视着她。

没有一个人类, 可以在欺骗了一位邪神之后安然无恙。

祂,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, 付出惨痛代价!

无形的触手开始不断收紧。

濒死的窒息感将痛苦层层传递到江画萤的大脑中, 紧闭的双睫剧烈颤动起来, 眼角慢慢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。

“啪嗒!”

泪珠砸在无形的触手上,发出一声轻响。

霎时间, 所有触手如遭电击般,猛地缩回!

它们挤在逼仄狭小的房间内,受了刺激一般狂乱扭动。

那块接触到泪水的皮肤竟如同浸泡了浓硫酸一样,刺痛烧灼起来。

剧烈的痛苦,传递到了每一条触手,最终抵达厄拉托的本体。

自亘古以来就拥有强悍本体的邪神,已经许久未尝到如此强烈鲜活的感受。

这让祂那颗早已无波无澜的沉寂之心,在抽痛中一下又一下重新有力地搏动起来,每一下都在虚空中震荡出陌生的回响。

许久之后,触手终于恢复平静。

它们在女孩脖颈边徘徊游动,却迟迟无法作出决定。

“好冷……”

细微的呢喃打破了一室死寂。

触手们抖动了几下,像是做出了决心,最终还是退出了房间,回归到了更深处的黑暗之中。

……

第二天江画萤睁眼醒来的时候,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
昨晚好像做了一整晚的噩梦,但梦中的一切她又全都想不起来。

唯有强烈的心悸感让她无法忽视。

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了好一会儿,江画萤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看向窗外。

下雨了。

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水汽,和一种若有似无的……奇异腥甜味。

有些像熟过头变得腐烂的水果,又像是某种花盛开后分泌出的强烈气味。

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,被子从身上滑落,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大腿。

还有脚腕上,浮现的一圈浅浅的粉色。

不明显,像是被克制地摩擦过很多遍留下的痕迹。

手腕上也有。

江画萤奇怪地用指腹蹭了蹭,滑腻腻的。

抬高手腕,在光线的反射下,她的那一片皮肤上覆盖了一层透明薄膜,亮晶晶的,闪着细碎的光芒。

凑近闻一下,那种腥甜的味道会更加明显一点。

江画萤从床上下来,走了几步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,身体很健康。

但是,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
就好像……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浑身上下舔了一遍一样。

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。

海伍德的声音通过门板传递进来:“露米你起了吗?”

江画萤清了清嗓子,才抬高音量:“起了!”

海伍德:“早餐已经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吃。”

“好的!我马上就来。”江画萤加快了洗漱的动作。

等把身上奇怪的痕迹全都清洗掉之后,她又换上了一套新衣服。

打开门,江画萤发现海伍德还在。

“走吧。”哪怕是等待他都站的笔挺,没有一丝等待的不耐。

“好。”江画萤顺手拢了一下头发,露出一小截后颈,奶白色的肌肤像雪一样细腻。

海伍德突然停下脚步,目光难掩锐利地盯向那一片皮肤,声音透着冷:“是布鲁克留下的?”

“啊?”江画萤呆呆地歪了一下头,小脸上满是茫然。

海伍德抿紧唇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视线却没有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