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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挥间,不过他一次闭关的时间。

可对于凡人,十六年光阴足以让一个健步如飞的中年人变得垂垂老朽。

忽然,江家祖父的目光瞥见了坐在对面的虞影。

老人倏忽起身,瞪大了眼,极为不可置信地盯着虞影。

“恩、恩……恩人!”

老人一边念叨,一边竟颠簸着一步一步朝虞影走了过去。

身边的仆从阻拦不及,忙搀扶着他上前。

岂料老人刚来到虞影身前,膝盖一弯就要跪。

虞影赶紧把人扶起来,做出慌乱无措的模样,“老人家这可使不得。”

江家夫妇也吓得站了起来,江父过来扶住父亲,“爹,这是岭儿的同门师兄弟,你把他认成谁了。”

老人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紧紧抓住虞影的手,“大人的大恩大德……没齿难忘……老朽本想有生之年……再去见您一回……只可惜、只可惜……”

一面是贵客,一面是老父亲,无论惊着谁江父都受不了。

他赶紧吩咐江家祖父身边的那名仆从,道:“秦叔,爹累了,还是带他回屋歇息吧,待会儿我叫厨房传一份饭菜过去。”

被称作秦叔的老仆忙领命,扶着老太爷离去。

江父也与虞影道歉,说:“家父年纪大了,平日里连我都不太认得,唐突了仙君,实在抱歉。”

“无事,江叔不必如此。”虞影摆摆手。

说实话,虞影方才也被老爷子吓了一跳。他以这副身子重生许久,还未有故人像老爷子这般一眼便将他认出的。

果真小孩子与神智失常之人往往更为敏锐。

一席饭毕,宾客们各自回到客房歇息,江家祖父的屋内却依旧灯火通明,江父和江岭坐在江老太爷的床边,听他煞有介事地讲述过去。

“那位可是我们江家的大恩人啊,你们一定要好好接待、好好接待啊。”

江老太爷竖着手指,眼睛发亮。

江岭素来知晓祖父的病症,没打算与他解释太多,只是顺着他的话应承:“知道了爷爷,我们定然不可能怠慢的,您就放一百二十八个心吧。”

江老太爷“啪”一下抓住江岭的手,强调道:“不只是不可怠慢,我们要敬他。对,快去祠堂,我给恩人奉了生祠,你们赶紧去上柱香。”

“好好好,上香,我们待会儿就去。”江父也应和着,“时候不早了,您该歇了。”

“不行!”江老太爷又扣住江父的肩膀,“我要亲手为恩人供香……”

江岭拦住他,“爷爷您腿脚不好就别折腾了,我和爹去。”

“岭儿呢?”江老太爷问,“快把岭儿抱过来,让他见见救了他性命的恩人,给恩人磕个头。”

“我就是岭儿,爷爷,您又不认得我了。”江岭指着自己道。

江老太爷盯他瞧了片刻,断然摇头,“你不是,我岭儿才三岁,还是个奶娃娃呢,他先天体弱,连哭都像猫儿似的,要是生得你似的牛壮一个,老头子我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,哪里还需要恩人来救命?”

江岭:“……”

打了个岔,江老太爷总算恩人的事忘了,开始拉着江岭诉说他孙儿多么可怜,生下来时不足四斤,连哭都不会哭云云。

江家父子俩等到江老太爷说累了睡过去后,才一同走出房间,不约而同舒出一口气。

“爷爷真会讲故事,他以前该不会做过说书先生吧?”江岭伸了个懒腰,“我怎么可能体弱多病,明明我记得我从没生过什么病。”

听到这话,江父脸色忽然变得严肃,“你爷爷可不是在编故事,你刚出生那两年的确是体弱多病,差点没养活,为此,我们没少延请名医,光抓药的钱就花出去不少。”

江岭从来不知有此事,“真的假的?”

“为父骗你作甚?”江父继续,“当时你吃了无数的药都没成效,一家人束手无策,是你爷爷亲自带你去了西边求医,回来之后,你才慢慢变得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