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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也不妨事。”

虞影满脸不爽,但他能说什么,不管选哪个他都不满意。

陆惊澜倒答应得干脆利落:“行,委屈你了。”

“不委屈不委屈,那咱们早点睡吧。”

收拾过后,三人吹了灯安置下来。

江岭睡在榻上,店家给他找了被褥铺上,睡起来与小一点的床其实也没区别。

奔波一日,昨晚又没睡好,他挨着枕头,立时发出鼾声。

而在床帏之后,两道呼吸声交错,躺着的两人没有一个睡着的。

虞影睡在里侧,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,侧着身。

陆惊澜习惯平躺,他望着顶上的床帏,呼吸平稳。

夜很静,夜虫在窗外鸣叫,屋内温暖而恬然。

然而虞影忽然“啧”了一声,“你好吵。”

陆惊澜:“?”

“我什么也没干。”他为自己辩解。

“你的呼吸太吵了。”虞影非常不讲道理。

陆惊澜苦笑,“那我去死?”

“……”虞影知道自己是因为睡不着在乱撒气,“算了,你还是活着吧。”

两人沉默下来,又安静了一会儿。

陆惊澜听着虞影的呼吸始终没变,知道他仍未睡着,“睡不着?”

虞影也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是因为旁边多了个会喘气的,不习惯。

“白日在马车里睡多了。”虞影找了个缘由。

“我想也是。”

陆惊澜想起傍晚虞影从马车里出来时,脸上因为瞌睡压出的红印子,忍俊不禁。

“我陪你说说话吧。”

“说什么……”虞影不耐烦,“别闹,过会儿就睡着了。”

陆惊澜无视了这句话,自顾自开始聊天:“你去过村里吗?村里的人种地为生,稍有一些家底的才有能力养牲畜。对农家来说,牲畜金贵,轻易伤不得。”

他娓娓道来,语气平和温柔,虞影不知不觉真听进去了。

“从前住在我家旁边的一户姓王,村里人家大多都姓王。”陆惊澜不疾不徐,“他们家儿子有一次喂了猪忘记关门,猪就跑了出来,追着那十来岁的小孩儿满村跑。”

“那小孩吓得大哭,那家人急得跳脚,却仍不舍得伤猪,一时半会儿手足无措。”

说到这儿,陆惊澜停了下来。

虞影忍不住问:“然后呢,那小孩儿如何了?”

“然后,”陆惊澜道,“那小孩跑到了河边,猪就停了下来,被小孩家里人牵了回去。”

什么玩意儿?

“为什么?”虞影问。

陆惊澜答:“因为猪撵毕河(珠联璧合)。”

虞影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陆惊澜叹气,“你没笑,看来我说得不好笑。”

到底谁会笑啊……

虞影真受不了,陆惊澜平日里瞧着端方正经,私底下怎么这么幼稚?

“你挺可以的,连讲笑话都离不开猪。”虞影转过身来,“你不该当修士,回家吧,回家养猪。”

“虽然这只是玩笑话,但我家里从前确实养过猪,猪也跑出去过。”陆惊澜道。

虞影盯着他的脸,分明是一张过于白净俊逸的面孔,“真看不出来你是农家子。”

“因为肤色白?”陆惊澜也侧过脸看着他,“你以为我出身哪里?”

虞影张张嘴,却没有立即回答。

离得近了,眼前这张脸越发像某个人,虞影也不知为何会有何种感觉,明明分开看,除了眼睛,陆惊澜的其他五官没有和那人相似的,但放在一起,就无法避免地给人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。

“我没想过你的出身。”虞影喃喃,“你就像生来便是修士一样。”

不染尘埃。

陆惊澜怔住,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。

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虞影忽然蹙眉,随后想起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