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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浓 星旅 66309 字 1个月前

清新、不令人感到压抑的住所。他们暂居的渤州别院坐落山水之间,园中百花争艳,四周空旷幽静,空气怡人,正是莫畴所说的绝佳休养之地。

覃景尧毕竟身负皇命,无法久伴。亲手喂她用了些膳食,待她晕眩稍缓,便依从她的心意,命人将软榻移至廊下。

将她稳稳抱起安顿在榻上,仔细掖好被角,又喂了半盏清茶。临行前在她唇间落下轻吻,温声交代去向,再三嘱咐莫畴与侍从悉心照料,这才带着随从离去-

巳时下船,至申末时分,兰浓浓方算缓过劲来。只是昏睡的后遗症未消,仍无法下地走动,但已能靠坐起身。使人备了些饭食,略进几口,待到夜幕低垂时,才终于能勉强站立。

覃景尧陪她用过晚膳,在院中缓行片刻便早早安歇。

经一夜好眠,翌日醒来,她气色已明显好转。

马车窗棂支起,垂着一层薄纱帘。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,车速虽不慢,车内却几乎感觉不到颠簸。许是前两日在船上未能好好进食,如今精神恢复,便胃口大开。

她如今身体正虚,需少食多餐,不必拘于定时用膳,但觉饿了便可进食。

纱帘被疾风带得轻扬,案几碗中的汤羹却未洒分毫。

七月流火,本该酷热难当,她却倚在窗边,任暖阳和风拂面,只觉通体舒泰。眉眼间的倦色渐渐化开,唇角微扬漾开浅浅笑意,再无昨日的痛苦萎靡之态。

覃景尧见她神情舒展,一直紧揪的心终于放松下来。待她用完汤羹,他展开舆图指给她看,温声解释道:“再行五十里便是交州,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,明日继续赶路。照眼下车速,约莫三日便能抵达雾隐城。那里夜景极美,浓浓若有兴致,我们不妨停留一晚”

“可你此番公务在身,已因我之故改走陆路,比原定的水路慢了不少。若再停留,岂不更耽误行程?”

兰浓浓目光从舆图移向他,声音轻柔,“还是继续赶路吧。等日后你卸了公务,我们再专程去游玩也不迟。”

她语气体贴,处处为他考量。

“呵,”

覃景尧心尖发软,温声笑道:“怪我未曾说清,倒让浓浓为我挂心公务。”见她眉宇间倦意浮现,便将人轻轻揽入怀中,一手轻抚她后背,“同泽留在船上持令牌代我行事,诸事皆已安排妥当。我们并未耽误正事,若有要紧公务,我定会先知会浓浓。”

兰浓浓轻轻颔首,似是终于安心,这才合上双眼,任倦意流露。

夏阳暖照,和风拂面,耳畔絮语轻柔,这一切仿佛化作安神的曲调。令她身心渐弛,唇边噙着浅淡笑意,呼吸渐趋平稳,已安然入梦。

覃景尧凝望着她恬静的睡颜,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。待她呼吸渐沉,方展臂探出车窗打了个手势,马车旋即提速疾驰。

他虽对她言道行程无碍,实则岂会毫无影响?若真如此,当初直接选择陆路岂不更好,也免她遭受这番折磨。

此番代天子巡视渠工,既要查验进度,更要暗察地方官员是否如奏报所言全力配合。有无阳奉阴违、偷工减料,甚或欺压百姓致使工程延误。

这本该名垂青史的功业,绝不容染上半点污名。

天子年事愈高,愈看重身后名。如今八成心思皆系于此渠,盼着在龙御归天之前能亲临祭祀,告慰先帝。

为此甚至密旨特许,凡阻碍修渠者,皆可便宜行事,先斩后奏。

临时改道虽是权宜之计,却也算歪打正着。这般出其不意,或许反倒能窥见难以察觉的真相。

此后行程,便依着兰浓浓醒时平稳缓行,睡后全速疾驰中渡过。她似有所觉,亦深知此行责任重大,不愿因自己耽误正事,索性顺应身体状况,白日多在车中安眠。

因白日睡得足了,每至一地夜宿时,她反倒有了精神,常能与覃景尧一同下车走走。

这般主动调节之下,虽长途劳顿,竟再未突发不适。她从不探问他在各地停留为何,所办何事,只趁着停歇时分,或整理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