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-75(5 / 22)

浓浓 星旅 59938 字 1个月前

一卷金轴皮卷,形似博物馆中所见的圣旨。

兰浓浓心中一紧,疑惑与不安交织,不由望向对面那故弄玄虚的男子。

覃景尧将去皮切块的蜜桃推至她手边,挥退下人,缓声道:“我已为你请封诰命,就在元日宴当晚。只你当时不在,冠服与诏书我便代你接下。”

他凝视她骤然惊愕的面容,微眯双眸,一字一句道:“诏书既下,浓浓的身份便是我覃景尧的妻子,当朝二品诰命夫人,外命妇之首。日后你若设宴或赴宴,所到之处,除皇亲国戚,众人皆需俯首。”

“钦天监已择定吉期,十日后天朗气清,正宜行册封之礼。届时由皇后亲封赐宴,唯有一品命妇方有资格入宫观礼。”

“若你不喜外人观瞻,我便即刻请皇后撤去观礼之仪。”

他俯身靠近,指尖轻抚过她微蹙的眉间,声线渐沉,如金石相击:“浓浓不必忧心礼数繁琐。这十日,我自会亲自教你受封典仪,一步一趋,皆陪你演练纯熟。”

语气微顿,又道:“礼节略繁琐,浓浓且暂忍一二,日后便无需如此拘束。”

然兰浓浓未留意他话中安抚,满心只系一事。她冷静与他对视,开口时竟异常平静:“这些,可是姑姑们得到自由的先决条件?”

覃景尧瞳眸微缩,摇头轻笑道:“你我乃是至亲夫妻,荣辱与共。为夫人加冕荣耀乃分内之事,何来交易一说?”

兰浓浓迎着他晦暗如墨的眸光,纵有千般质问,却一字难吐。

此刻她如被勒颈悬于天平,绳另一端系着姑姑们。她稍松一分,那头便紧一寸。纵他撕毁前约,层层加码,她却半步不能退。因她每分拒绝,皆将化为系于姑姑们足下的铅坠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潮与绝望,哑声应道:“好。”

分明一切皆依他心意而行,可覃景尧心中却无半分欢愉,反看着她满脸忍辱负重,心火愈燃愈烈。

留那些比丘尼本是为牵制于她,而今她为了她们步步退让,连昔日决裂时都不愿冠的夫姓,此刻竟也轻易接受——

他眼眸幽暗,看她为自己宽衣解带,看她在他面前予取予求。甚至暗想,若此刻要她孕育他的子嗣,她可会也应一声“好”?

覃景尧闭了闭眼,强压下那股暴虐的冲动。她此刻收敛锋芒,不过是因肩担着那些比丘尼的性命。今日加诸她身的种种,已逼近她所能承受的极限。若再施重压,逼至绝境,鱼死网破之事她也做得出来。

床帐垂落,枕畔女子依他暗示乖顺伏于怀中。他抚过这具日渐丰盈,触之难舍的身躯,俯首衔住她主动献上的樱唇,厮磨轻吮,缓缓吞纳。

饵需徐徐投喂。待她尽数咽下,早已融于骨血。届时,系于她身的羁绊自会缠绕而上,令她甘折双翼。

他以唇舌引她沉溺,凝望她的眼底却一片清明。

不爱又何妨?虚情假意又何妨?

她给出的反应是真的,人,也切切实实在他怀中。

什么“人在心不在”,什么“徒留躯壳”,只要她人在此处,心,便永无飞离之日——

翌日,兰浓浓一醒来便命碧玉备车。她肌骨娇嫩,一夜休养远未恢复,步履间仍见艰难,稍加留意便可知缘由。

然她已等不得,纵不便露面,也定要亲眼确认姑姑们安然无恙。

他虽不在,应已留有吩咐。直至马车顺利出门,兰浓浓方松口气。如今她全无倚仗,纵已付出良多,若他真又背诺,她也无可奈何。

车窗新装了透明玻璃,可避寒风,亦能看清沿途景致。兰浓浓似被窗上反光所刺,偏头闭目,直至马车骤停方睁眼。

在此期间,车窗垂帘始终未落。

第72章 第 72 章 相见,忐忑

栖霞寺乃京中除大报恩寺外最负盛名之地, 虽非节庆,时才辰时,往来香客信众已络绎不绝。

马车停于背光处, 兰浓浓再度外望,已无日光刺目, 略凝眸便将寺门匾额尽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