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前挺,仰首将她甜津津的唇舌话语尽数吞没。
秋千仍在前后摆动,兰浓浓后背空悬,失重感如影随形。一时进退维谷,双手黏腻无措高举,偏又口不能言,甚被他寸寸搜刮掠夺。
她虽学会换气,仍觉气息不足。舌根被卷得麻痛,牙关亦被撑得难合。不知多久终被放开,却顾不得恼怒只顾喘息,
﹣——
兰浓浓眸瞳骤扩,猛地抽气急骂:“覃景尧你混蛋!快住手!”
顾不得手上黏腻,她攥住他肩头用力向外推拒。可他比她更熟知她的软肋,轻巧勾挑便叫她丢盔弃甲,气力尽失。
秋千不再高荡,只前前后后徐徐晃动。二指粗的铁链上缠绕的花瓣随摇动不时飘落。压抑的哽咽含于喉间,颤巍巍欲碎未碎。
秋千下一双穿着墨色锦靴的脚左右踏地,双腿时而绷紧的轮廓在披风下若隐若现,分明是男子腿脚。
然朝上望去,秋千上却只见一道纤柔身影,身上那件紫缎绣金丝葫芦纹的披风,如行云般波澜起伏。紧扣秋千靠背的纤指指甲泛白,不时痉挛般,乍松乍紧。
一只手忽从披风下探出,手背青筋盘亘似腾着热气,游移于紫缎之上如蟒行蜿蜒,终攀至女子颈侧,缠绕青丝,拢于一旁。
兜帽将她咬唇隐忍,闭目噙泪的汗湿面容掩下,那只大手便栖息于帽檐之下,再未撤离。
秋千轻荡,枝摇花落。秋日由炽白转作金黄,青砖石径被花瓣薄覆,宛成花路。
大手游移至肩头,披风下的女子随势前倾伏低。踏地的双腿蓦然绷紧,披风上移,露出男子修长劲健的身躯,乌发垂落,覆着薄汗轻喘的俊颜自女子兜帽系带下缓缓脱出。
秋千失重晃移,男子霍然起身,朝前踱了几步,颈侧随即溢出一丝难抑的吐息。隐于暗处的碧玉等人此方现身近前,奉上衣物。待男子接过将怀中女子密实裹紧,众人又悄然退远。
桃林得以四季常开,实因环境所致,林外院墙环抱,深处一汪温泉被桃树围拢,泊泊蒸腾着白雾。
覃景尧抱人踏入,随行下人与府卫皆止步于五丈之外,自发散开驱散闲人,严守各处——
夜幕将至时,兰浓浓裹着厚披风,兜帽低扣,步履略不稳地自桃林走出。覃景尧亦步亦趋地跟随,颊边隐见淡淡指痕,衣襟松系处锁骨上一排齐整的深色齿印清晰可见。
二人一前一后行着。前者神情虽掩于帽檐之下,周身气息却显愠怒,后者神色愉悦,眉眼间尽是餍足后的慵懒笑意。
碧玉等人提灯于前方三五丈外引路,虽有意避听,后方旁若无人的语声仍隐隐传来。
“既已得趣其中,骂也骂了,打也打了。若还有气,冲我来便是。你现下身子正虚,何必与自己过不去?"
急促却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蓦地一顿,继而传来一道长长吸气之声,却无人应答,只脚步更急更重。
“呵。”
覃景尧不再逗弄。知她面皮薄,身子娇,然那承受过度的柔处哪经得她这般不管不顾?遂大步越至她身前,屈膝蹲下,侧首回眸笑道,
“距马车尚有千三四百步。千错万错皆是我之过。夫人大人大量,若不允抱,可否纡尊降贵容为夫背你一程?”
难得今日天光正好,心情正佳,却被他一番不知餍足的痴缠搅了个彻底。
兰浓浓恼他不分场合,不知自制,更不知节制!哪里还肯理他,脚下片刻不停,径自绕开他便往前走。
终究心有不甘,经过时见他那姿态实在碍眼,抬手便朝他肩上狠狠一推。
覃景尧虽单膝点地,身形却稳如磐石。她这般力道推来,本不过是蚍蜉撼树,他却就势一歪,单臂支地,抬首望来时竟是一副愕然无措的狼狈模样。
兰浓浓余光瞥见,胸中郁气霎时散了大半,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扬,低低哼了一声,再不多看,扭头便走。
自然未曾看见,身后那人利落起身、振衣理袖时,低头一瞬唇角掠过的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