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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浓 星旅 80036 字 1个月前

以御医传人为宗,历练出世便入宫中,于天子权贵间颇具声望,所开药堂亦多出入达官显贵。

行医之人皆善养身之术。安氏传承四百余载,族中多享高寿。安太平作为第五代孙,已年逾古稀,发丝灰白,却双目炯然,步履稳健,语声洪亮。更兼驻颜有方,望之若四十许人,长须飘逸,一身仙风道骨。

以他的身份威望,本可不再坐诊。然行医如探路,医术愈精,愈不甘止步。纵是寻常头疼脑热,亦每见每新,故他仍每日开堂,风雨无阻。

然医道需凭病例厚积而成。寻常小疾,疑难杂症,皆到不了他跟前。除非是极罕见的症候,堂中众医束手无策,或经慕名求医获准后,方会引至他面前。

活到这般年岁,早已见多识广。似眼前这般排场显赫,遮掩行迹的做派,他见得多了。夏穿冬衣亦不足为奇。

他抚须号脉,声稳气沉:“观这位贵人脉象,锁阳闭精,应是误食断肠草,且剂量不小。日后只怕子嗣有碍。”

兰浓浓隔着帷帽静观,心下暗赞,听罢便问:“此症可能治?”

为防他与旁人串通,今日出行轻车简从,与他身份相关的衣饰令牌尽数撤换,所携婢女随从亦皆是生面孔,此地更是她临时指定,可信度应有五成。

覃景尧坐于桌屏之后,只含笑瞧着她,浑不见急色。

安太平手未离脉,沉吟片刻,朝室内仍不除帷帽的女子瞥了一眼,又转向屏后仅露肩腿的男子。

于医者而言,望闻问切便可知人性情。脉象更不会作假。

这二人衣饰素淡名贵。女子虽不见容貌,然初秋气爽却衣着略厚,指甲与肤色同显血气不足,故畏寒。然语声中气足,步履不虚,根基尚稳,病非先天。

男子脉搏雄健,精气旺盛。闭精而肾健,闻诊断脉息不乱,显是心知肚明。心性沉稳,此类人多强势霸道,占有欲极强。对此事不焦不躁,容女子开口,是谓纵容。屏后身形侧向女子,足见在意,便是宠爱。

故而,若非意外,当是自封精血,恐女子受孕伤身,倒是一片苦心。

反观女子虽出言询问,语气却无担忧之色。

安太平收手,目光澄明,带着洞悉世情的豁达,颔首道:“此症可治,然需长久之功。纵是治愈,一年内亦不可生养。待药毒排尽,精血纯净,子嗣自当康健。”

兰浓浓轻颔首,忽问:“敢问安大夫,闭精与绝精可相同?”

自是不同的。

“闭”乃封闭,“绝”为断绝,字有差则意有别。封可解,绝无解。然不论何种,于这位畏寒难愈的夫人而言,并无二致。

故安太平只道:“于夫人并无不同。倒是今日既来了,夫人可愿容老夫为您看诊一番?”

覃景尧微微一笑,执过她的手置于脉枕,自袖中取出一方无纹雪白丝帕覆于她腕上,一臂揽其腰际,转首微颔首,

“安大夫,请。”

莫畴虽年仅而立,然天赋卓绝,自小耳濡目染,基本功扎实,阅历亦足。对症下药,用方极佳,纵是安太平亦无可指摘。

他颔首不乏赞赏:“夫人曾受冻伤,然调养得宜。为您医治之人用药稳妥,对症扎实。只要好生照料,勿再受寒,仍请那位大夫据症调方,想来三五年内,夫人寒症便可痊愈。”

“至于头疾,亦与寒症相关。待症消,自当一并而解。”

第62章 第 62 章 吃桃,背负

二人皆未开方, 离了安和堂,马车依兰浓浓之意又往城中别家知名药堂号脉。

她着实谨慎,连坊间小有名气的私医处亦不放过, 林林总总访了不下十处。诊出的脉象有深有浅,却皆言子嗣有碍。

被人断言子嗣有碍, 于男子而言堪称折辱。而明知结果仍一次次听入耳中, 无异于伤口撒盐,雪上加霜。偏生二人一者自顾心事浑然未觉,一者坦荡自若不以为意。

夏去秋来, 天高气爽之际, 正宜秋猎。往年此时,若逢沐休, 覃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