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觉得呢?”
覃景尧已恢复神色,笑答:“既试嫁衣,自当全套一试。”
兰浓浓未再多言,只颔首道好便转入内室。
她不知嫁衣有几层,只闭目任人一层层穿戴。直至听人道,好了,方睁眼看向镜中。
却只一眼,压抑许久的情绪便化作泪水扑簌决堤。
覃景尧自她身后拥近,耳鬓厮磨间吮去她颊边泪珠,与镜中人对视,低叹轻问:“怎的哭了?”
兰浓浓身子僵硬,指甲掐入掌心,泪雾模糊了眸中情绪,只轻启唇道:“我恨你。”
“呵,傻浓浓,夫妻之间,岂可言恨?”
覃景尧直起身,长臂一展,转至她面前,十指轻扣凤冠嵌于她绾好的发间,继而俯身细端片刻,忽又取下置于妆台,展臂将人揽入怀中。
他掌心托住后颈,俯首噙住两瓣柔软,厮磨辗转,吮咬低语:“我却爱浓浓不够”
“唔——”
兰浓浓猝不及防难以挣脱,呼吸被夺,舌根生疼,鼻息间尽被馥郁檀香侵占,几欲窒息。眼前阵阵发黑,耳中嗡鸣之际,钳制骤松。甘冽空气争先涌入肺腑,她被晕眩裹挟,只知大口贪婪喘.息。
待气息稍平直起身,正听他道:“浓浓方才唇色浅淡,眼下丰润殷红,气色恰好。”
兰浓浓目光随他话语移向镜中,果见自己素面之上唇瓣殷红,竟比嫁衣更艳几分。眸中水光潋滟,堪谓娇艳欲滴。
她攥紧双手不敢再看,踉跄后退,却更深陷他怀中。
覃景尧自是欣然笑纳温香投怀。
嫁衣既合身,自不必再试。她似终于认清徒劳,闭眸不语,任他褪去嫁衣,再不作任何反抗。
自这日后,兰浓浓仿佛悟透挣扎无用,消沉数日,心结渐释,人忽而懒怠下来。不再闹着出门,每日里锻体,读书,习字作画,动动针线,学着挽发自娱,或寻些亮晶晶的珠宝蒙眼在府中四处藏匿,叫人帮忙伪装,再自得其乐寻宝解闷。
偶尔还会心血来潮主动去书房寻他,拉着他一同寻宝,甚至兴起时问些成婚琐事。
至见那几份由他亲笔所书的请柬,兰浓浓沉默良久,忽提笔将新郎名讳划去重写,递还与他,言辞郑重,
“我曾钟情愿嫁之人,唯有清清白白,未曾有过婚约的姚景。日后我出门与人相交,亦是以原配之名,而非谁人继室。”
堂堂二品尚书令夫人,纵为继室,亦是百官命妇之首,人人尊崇,风光无两。
然与一份掩耳盗铃,众人皆知的清白名分相较,孰轻孰重?
普天之下,也惟她不论权位,只从本心。
强迫而来的,怎及心甘情愿令人舒怀?覃景尧得偿所愿,早已心满意足,深陷其中。闻此只略作沉吟,便无有不应——
眠鹤胡同内动静频频,亦未刻意遮掩。虽请柬未发,然满京权贵皆已心知肚明。尚书令府上喜事将近。
只众人皆以为,任那女子再得宠爱,出身低微,至多不过是个侧室罢了。
不独外人,便是中宫郭皇后亦作如是想。故这些时日来,她耳闻他因那女子损了多少声誉,俱按下未提,只道一时情迷,来日方长。
岂料他千宠万护犹嫌不足,竟要娶其为妻?一介孤女,何德何能堪为二品尚书令正室夫人!
郭皇后冷面沉眸,一声荒唐几欲脱口呵斥,却因他后续之言愕然怔住,
“以姚景之名,于五月九日成婚。”
话落,殿内一时落针可闻。
良久,郭皇后方开口,语中惊诧未掩:“你要以一假身份与她成亲?”
先前那般大张旗鼓,诸多专宠,莫非皆是逢场作戏?
倏而,郭皇后心头一松,于辜砚而言,薄情总胜专情。以假身份娶妻虽显荒唐,难免遭人非议,但尚书令正室的名分终究未受玷污。如此,倒也未尝不可。
殿上那挺拔如松,丰神俊朗的男子面色平静,不见半分娶妻之喜。郭皇后只觉连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