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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浓 星旅 101215 字 1个月前

在院外候着,要向姑娘拜年呢。”

“!”

府中管家年纪与她父母相仿,纵不论尊长之礼,单是这许多人候着,兰浓浓又如何坐得住。

一出厅门,果见管家领着望不见尽头的一众仆从静立院外。

依规矩,本该是各处下人入内贺岁,然这院子有大人严令不得擅入,只得劳姑娘移步受礼。

见她现身,众人顿时肃容正身,笑容满面齐声贺道:“小人/奴婢等恭祝姑娘新岁安康,吉祥如意!”

兰浓浓猝不及防,惊得滞在门槛上,乌泱泱上百人挤占了半条巷子,如倒塔罗牌般各报所属后逐排跪拜。她虽曾登台面对千百观众,可何曾受过这般叩首大礼?又如何承受得起?

满巷贺声盈耳,她却如冰封般僵立原地,强挤笑容唤人起身,双手虚抬却不知该扶谁。急得头上似罩了暖炉,热烘烘恍若逼出了汗意。

幸得碧玉二人及时现身,分派红包将她解围。众人陆续谢恩退去,兰浓浓方如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——

岁首吉日,朝臣齐聚金銮殿拜贺,恭祝天子万岁圣安,祈愿国泰民安,国祚永昌。

天子特赐晚宴,恩准朝臣携家眷赴宫同乐。申时正刻,重华宫内华光璀璨,歌舞升平,笙箫鼓乐之声不绝于耳,余音绕梁。

帝后高踞御座,太子端坐于阶下正位。覃景尧身为百官之首,位列左班首席。众臣依序敬献贺礼,颂词不绝。

鼓声雷动,傩戏开祭,以祈新年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

宴席间推杯换盏,笑语喧阗。覃景尧目光扫过满堂繁华,微眯双眸,只觉年年景致皆同,今夕更因心有所念,愈显乏味冗长,竟有度日如年之感。

他面含浅笑,与众人同乐,不时同上前敬酒之臣举杯交谈,实则目光已屡次遥望宫外,只待天子离席便寻机离去。

天子精力不济,往年宫宴开席献礼后便会提前起驾。今年朝臣贺礼已献,众臣酒过一巡,天子斜倚龙椅,面显疲色,却仍无离席之意。

朝臣杯觥交错之间,八分心神皆系于上首,六分心思暗揣圣意。皆暗含揣测,心下纷纷忖度。再观皇后目光频频落向女眷席间——

一些家中无适龄女子的朝臣,这才恍然察觉,此次宫宴看似如常,唯独女眷,尤其适龄的贵女们来得格外多。

如今天子注重养生而疏远女色,后宫早已风平浪静,太子年纪尚小,那妻位空悬的,便只剩一人了。

一时间,诸多目光暗暗投向席间。

臣妇贵女们若有所感,谈笑间端庄得体,姿仪优雅,只是眼神或明或暗频频瞥向左首上座。

那人身着绛紫官袍,不时举杯慢饮,与近旁臣子侧首笑谈。宫灯正映照其身,愈显尊荣显赫,如珪如璋。

郭皇后见天子面露疲色,亦觉时辰已差不多,便收回目光低声道:“今日劳累陛下久候,臣妾已心中有数,可要先行离席?”

天子正揉按额角,闻言摆手叹道:“辜砚身负重任,他的婚事朕须得上心。且他为一名女子屡次兴师动众,实在出格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家宅不宁,何来一心为国?朕如今精力不济,需你多费心,绝不可因小失大。”

“然亦不可操之过急,人选须仔细斟酌,德行为重。辜砚毕竟年轻,正值兴头,女色上暂昏心智不算什么,待兴致过了自然便淡了。”

见皇后领会,天子才略提兴致笑道:“如此,朕便叫辜砚同去。稍后皇后遣人传他便是。”

郭皇后当即起身,稳稳搀住天子手臂。

天子缓缓起身,声乐骤停,满座皆随之肃立。

“尚书令随朕同行,”

天子声音虽显疲惫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,“朕与皇后先行一步。众卿不必拘束,尽兴即可。”

覃景尧恭送圣驾回宫,仅得些赏赐与一二勉励之言,便被遣退。

宫人手捧赏物随行于后,方出暖殿,便闻一内侍低声禀道:“大人容禀,总管让奴才来传话,两刻钟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