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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浓 星旅 96591 字 1个月前

身蒸腾热气,尘土满身,陆续自地上翻身而起,拱手退场。

待站定,左右皆是身形衣着相仿,同样狼狈的同伴。

演武场上此刻唯一人傲立。其人身姿颀长,虽不似遴选出的府卫那般魁梧,却劲健挺拔。一袭雪白单衣被汗水浸透,紧贴身躯,勾勒出每一块随之呼吸起伏的遒劲肌理。

猿背蜂腰,臂腿修长,举手投足间,肌肉偾张,强劲的压迫感扑面贯来。

锵然一声,长剑出鞘,锋刃划破空气发出锐响,剑尖雪亮,在日光下寒光逼人。

一道沙哑低沉的凛喝随之响起:“来!”

严锋骤被剑尖直指,顿时寒毛倒竖,心下叫苦。身为府卫统领,他的身手深浅,大人再清楚不过。

若在平日对练,大人只需使出七分力,便可取胜,全了彼此颜面。然这一月多来,随着兰姑娘的零星物品被寻回,人生——人却却依旧生死未卜,音信全无。

大人周身气势日益凌厉,压得人喘不过气,出手更是再不留情。

那些余孽竟不知从何处得悉风声,浑水摸鱼,以兰姑娘的消息胁迫大人。偏大人素来最厌受人威胁,此举虽如自寻死路,却亦令大人不得不投鼠忌器。

那日他虽未在场,却深知镇河堤水势之凶险。那般汹涌的急流,兰姑娘一介弱女子,又是毫无防备不慎落水实是凶多吉少,

此事知情者皆心知肚明,聪睿如大人又怎会不解?然大人用情至深,更亲眼目睹所爱之人于数步之外坠入急流,锥心之痛,怎能甘心,如何释怀?

只恨那些余孽死到临头仍状若疯犬,连日刑讯仍不吐实,令大人心绪日益沉郁,气势越发凌厉。仅凭周身散发的嗜血之意,已先夺人八分胆魄,纵是他亦须全力应对,

若出全力,恐伤大人。若留余力,便是违令不遵,恐激怒大人,委实左右为难。

此时他着实懊悔,当初怎未与同泽争抢外派之差,好领了大人密令在外寻人。

严锋心念电转,动作却不敢有丝毫迟疑,当即拱手领命,自兵器架取出一柄长剑。二人同时进步出剑,霎时间白光如匹练纵横,刺目的剑光折射令人无法直视。双剑交击锵然作响,间杂拳脚碰撞之声,一时竟难分胜负。

覃景尧到底体力透支,虎口迸裂鲜血淋漓,满手滑腻再难握剑,长剑脱手而出,被一剑直逼胸前,

严锋正全神贯注,见剑尖即将刺入那汗湿胸膛,登时骇然,急忙止步收势!同时砰然一声,单膝重重磕地,弃剑于前,垂首急道:“属下失手,险些铸成大错!请大人重罚!”

覃景尧双手微颤垂落身侧,任鲜血自顾滴下。他闭目仰首,□□,汗珠自锋利下颌滚落颈间。单衣紧贴身躯,胸膛剧烈起伏间,块垒分明,仿佛下一瞬便要将那宛若无物的湿衣撑裂。

他睁开眼,半垂的眼帘下目光幽暗空洞,不见一丝光亮。良久,喉结滚动,长长吁出一口气。声音极轻,沙哑不堪,令这本因骤停打斗而鸦雀无声的武场,霎时间万籁俱静。

“起来。”

严锋这才领命起身,将亭亦方敢持止血药上前,示意侍从一同协助。

长腿迈动,汗湿的绸裤紧贴如缚,勾勒出削铁般的轮廓。覃景尧随手扯下单衣,赤着上身,墨发泼洒满背,自劲腰垂落。清水被血色晕染,沾血的棉布被掷入盆中。

将亭为他披上外衣,紧随其后低声道:“大人,刑部传消息过来,人将松口,问您可要亲审。”

“等着!”

话落时,覃景尧已面覆戾气,目透寒光,步履如风踏入浴室,以冷水匆匆盥洗。发梢犹带水珠,人已疾步而出。宽肩长腿,束腰凌然,身姿更显挺拔迫人。

正要举步出门,他脚下猛地一顿,垂首敛眸间,目光凝在一条四指宽的墨蓝色瑞首腰带上,然本该镶嵌金玉的卡槽却空着,只左右零星绣了几瓣粉白相间的飞花。

这尚未完成的针脚,笨拙却鲜活,宛如点睛之笔,打破了墨色的沉肃。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件半成品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