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等夏日过了我再动身就是。总之,绝不能单凭一封信就把这么大的事给打发了。”
覃景尧也不扫她的兴,她说什么只先应着便是。
他这般有求必应,兰浓浓只觉得再满意不过。她笑盈盈倾身靠向他,眼睫弯弯,梨涡浅漾,半是安抚半是提醒道:“你可别觉得吃亏。似我这般品貌好,脾气佳,能说会道又会挣钱的女子,世间难寻。你能娶到该偷着乐才对。”
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,一直轻松甜蜜。你稳重包容,我开朗体贴,脾性相合,哪还容得下旁人?”
她眼波一转,声音轻软却认真:“你换个位置想想,若有一日我朝秦暮楚,把别的男子带回家,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?又能忍得下吗?”
剥皮抽筋,挫骨扬灰,已是便宜!
忍?
这是他娇养纵容出来的无二珍宝,岂可容得旁人觊觎分毫!
覃景尧眼底厉色一闪而逝,心中冷笑。于他而言,她所提的任何要求,纵是骇人听闻,为世所不容,也全凭他愿不愿意纵着。
至于她那句易地而处的假设,他连听,都觉是一种冒犯。
她精灵古怪,天马行空,他都愿纵着。可有些话,有些念头,她说不得,更想不得。
覃景尧将人揽入怀中,任她倚靠膝头,指尖轻抚她耳珠,垂眸静听她狡辩振振,唇边始终带笑。
至于他究竟作何想,自无人得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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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订了婚约,翌日覃景尧便吩咐下人采买婚仪所用诸物,将眠鹤胡同的宅子着手布置。
她身子不便,覃景尧不允她独自出门,却亲自带她去了新宅。趁两日沐休,他由着她依心意指点布置,将这日后新居全然交予她主张。
他实在繁忙,只在府中陪了她两日,便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惯例。白日里他不在身边,碧玉等人自然拦不住她。好在眠鹤胡同那边有管家操持,也无需她日日过问。
兰浓浓便趁着这几日不便出门,专心为他绣制腰带。偶尔也去新宅走走看看,寻些灵感,竟还见缝插针地画出了两张图纸。
早几日英姿姐姐便递了帖子邀她小聚。她身子虽已无大碍,但即便设法改良,当下衣着仍多有不便,加之需吃药调养,他不许她未好全便外出,只得遗憾回绝。
好在英姿姐姐体贴,与她另约了时间。待身上一爽利,兰浓浓便迫不及待地出门赴约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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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英姿经夫君一番开解,心中那点芥蒂便也散了。若兰浓浓是自甘为人作小,她自然不会再与之往来。
可既然她是为人所欺,而自己又确实真心喜欢这个女子,心中不免更多了几分怜惜,愈发想要多关怀她一些。
至于英焕之事,她倒并未迁怒或心存芥蒂。说到底,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,浓浓此前甚至不知他是何人。即便如今被令公责罚,也是他该有此一遭,总比他年少轻狂,将来惹下无法挽回的祸事要好。
何况他还年轻,虽一番谋划落空,却也未伤及根本。只要他能从此事中吸取教训,有所成长,未尝不是一桩好事。
二人约好先一同去琅嬛阁,挑些送人的生辰礼,之后再往南城的湖心小筑去,赏景听曲,也说些知心话。
王英姿先行赶到,一见她,便被她眉梢眼角含着的,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意怔了瞬,旋即隐晦打量了眼,见眉眼未开,步态轻盈,并无女子经人事后的柔媚之态,方轻轻松了口气,心下却一时也辨不清是何滋味。
“英姿姐姐安好!你几时到的,可是等了我许久?”
“我也才到不久,观浓浓气色明丽,容光焕发,可是有什么喜事?”
王英姿出身不俗,所嫁又是京中权贵,自是城中各大商铺的座上宾。
京城各大珍宝铺的掌柜也曾往宅中送货,本应认得兰浓浓。只是每次都被碧玉等人拦在门外,最终仅将货物送入,加以介绍,人却未曾得见。因此她多次外出,竟也从未被人认出。
店中侍女将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