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扭的神情才有所收敛,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,“好好好,只是呛到了。现在不一样的淮山想捣就捣,被辣味熏到过一会儿就好了,但注意别让辣椒溅到眼睛里,不然遭老罪。”
“嗯,会注意的。”莫淮山点点头。
听窗外雨声渐弱,花时安伸了个懒腰站起身,“那行,你先捣着,我看雨小了点,出去一趟。”
莫淮山倏地一抬头,“去哪?去做什么?”
生怕他跟人跑了似的,莫淮山声音突然拔高,花时安脚下步子一顿,回过头,伸手在他发顶上胡乱揉了一把,“不跑,放心吧。咱们家今天做酱,我寻思叫岩知乐他们过来看看,学一学,省得他们全部晒成干辣椒,回头吃不完。”
去做正事,不应该阻拦的,但莫淮山犹豫片刻,轻轻将花时安垂在身侧的手攥在掌心,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时安,我、我们难得在家休息一天,两个人相、相处,我……不想有别人。”
嚯,这是想跟他过二人世界啊。
正事要紧,花时安下意识就想拒绝,可垂眸对上兽人蕴含期待的眸子,心一下子就软了,拒绝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里。
半天没说话,莫淮山以为没戏了,悻悻垂下脑袋。正准备松开花时安的手让人离开,掌心柔软的小手抢先挣脱出来,而后反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不叫他们了,反正辣椒放一两天也不会坏,明天抽空再去教他们。今天呢,属于我们两个,咱们好好过二人世界。”
清越而温和的嗓音从头顶传来,听懂他的话,蔫哒哒的兽人瞬间精神了,他刷地抬起头,眉眼含笑,眸中漾着浓浓的欣喜。
一点小事高兴成这样,真是乖得不行,花时安忍不住了,果断上前半步,弯腰低头,挑着兽人的下巴亲了上去。
浅尝辄止,一触即分,莫淮山却上瘾了,扬着下巴试图加深这个吻,花时安飞快后退两步拉开距离,晃了晃食指,“大白天的不许胡闹。”
“不胡闹,再亲一下。”莫淮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。
没得商量,花时安转身就走,“晚点吧,趁着雨小,我还是要出去一趟。”
“去做什么?”
“做辣椒酱需要调料,我去地里摘点花椒,弄点姜蒜。”
“带上蓑衣斗笠,雨可能还会下大。”
“嗯嗯,知道。”
……
冒着小雨把调料弄回来,辣椒已经全部捣成了辣椒酱,莫淮山甚至抽空给提前泡好的老蚕豆去了皮,从中间掰成两半,掰成薄薄的蚕豆瓣。
这些蚕豆是前阵子采集队在森林里摘的,量不多,挑出一部分好豆留作种子,剩下的分到族人手里也就一人一大捧,做半陶缸酱刚好够用。
做豆瓣酱其实很简单,花时安卸下背篓,带着莫淮山忙碌起来。
姜蒜洗净切沫倒入辣酱缸,洗干净的青花椒和沥干水的豆瓣也倒进辣酱缸中,过程中确保生水不要带进酱缸,最后倒入大量盐(宁愿咸了也不能淡),用木杵充分搅拌均匀即可。
当然这种程度的辣酱还不能吃,需搬到屋外晒个三五天,早晚各搅拌一次,促进发酵,去除多余水分,改善口感与色泽。
待到缸中辣酱变成红亮诱人的棕红色,再倒入适量橄榄油搅拌均匀,麻辣鲜香的豆瓣酱大功告成。最后用棕片、竹篱加木盖密封好,放在阴凉处,放个一年半载都不会坏。
辣酱搬到阳台,花时安如同不知疲倦地陀螺,又一头扎进了厨房。
洗锅生火,倒适量橄榄油,油温升高下姜蒜与青花椒,再把刚才特意留的一小罐生酱倒入锅中翻炒。小火将辣酱炒断生,放五勺细盐,再次翻炒均匀,起锅装罐。
香喷喷、油滋滋的即食剁椒酱炒好了!
吃面吃饭时来上两勺,又香又辣又下饭。
辣香穿透力极强,生火炒完剁椒酱,在堂屋都能闻到浓浓的辣酱香。香味太过诱人,早上只吃了一个面瓜的花时安揉揉肚皮,饿了。
时间也不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