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一圈花时安才发现,不在原本休息的树脚下,他们在一处狭窄逼仄,只有半人高的岩石夹缝中。
岩缝很窄,仅容纳一人,兽人把他安置在遮风挡雨的岩缝中,自个儿蹲坐在外面。红勇和岩秋雨不知道去哪了,放着水和食物的背篓也不见踪影,身下垫着一层树叶,旁边地上放着刀具和十多个暴力砍开的青椰子。
椰子啊,这可是好东西,搁平时花时安早就兴奋起来了,但现在没空关心椰子从哪来的,他眼眸微抬,看向一直守着他,给他吹伤口的兽人。
没发现花时安已经醒了,兽人正认真安抚他的伤口。
显然一宿没睡觉,莫淮山肉眼可见地憔悴,嘴唇干燥起皮,眼眶略有些红肿,昨日还健康红润的面庞褪去了血色,前所未有的憔悴。
才一个晚上,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,花时安心疼得紧,抬起没受伤的右手,轻轻抚过莫淮山红肿的眼睛。
指腹触碰到皮肤,莫淮山微微一愣,倏地抬起头。
瞧见虽虚弱,但已然睁开眼睛的花时安,他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,激动地握住花时安的手,“时安,时安你醒了!怎么样,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还有没有哪里疼?”
伤口疼,胸口也疼,但兽人又不会医治,说了也是徒增烦恼,花时安小幅度摇摇头,“没事了淮山,我、我好多了。”
嗓子哑得厉害,几乎是用气音说话,一开口把自己都吓到了。
莫淮山终于反应过来了,松开花时安的手,抱起地上乱刀砍开的椰子,“时安喝水,这果子是我昨晚捡的,里面有水,我、我尝过了,没有毒,可以放心喝。”
靠坐的姿势很适合投喂,花时安没有拒绝喂到嘴边的水,仰着脖子咕嘟咕嘟,喝了几口清甜的椰子水。
几口椰子水下肚,人彻底清醒了,花时安推了推莫淮山的手,眼眸低垂,侧目看向不断袭来疼痛的左臂。
第一次直面伤口,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狰狞可怖,森蚺锋利的牙齿咬出两个拇指大的血窟窿,而牙齿嵌的太深,被兽人驱赶时没能第一时间拔出,又在内臂划出一道两寸长,小指粗的口子。
血止住了,但皮肉外翻,皮开肉绽,说是咬伤,看着更像是被锋利的刀具砍了两刀。很严重的伤口,搁现代社会都需要缝几针的程度,短时间内难以愈合。
比起愈合,花时安更怕感染,雨林潮湿细菌多,伤口处理不好容易感染,从而引起并发症。不过伤口看着已经被人清理过了,鲜血被冲洗干净,剩下三道边缘泛白的伤口。
盯着伤口一直不说话,空气都凝固了。
莫淮山不由紧张起来,放下椰子重新握住花时安的手,嘴唇微微颤抖,“疼的厉害吗?这里植物大多都不认识,没有找到蒲公英,我、我不敢乱给你敷草药,只是用果子水简单清理了一下。”
这么大的伤口可不能直接敷草药,环境恶劣,条件有限,用相对干净的椰子水清理已是最好的处理方式。
花时安抬眸看向满眼担忧的兽人,嘴角微扬,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,“别担心,没那么疼了,你处理的很好。昨晚也多亏你来的及时,你又救了我一次呢淮山,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“不,一点都不及时。”
莫淮山飞快地摇头,本就红肿的眼眶变得更红了,眸中闪烁着泪花,“是我来得太晚了,要是更快,更早一点,你就不会受伤。不,也不对,这么危险的森林,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灌木丛,我该跟着你,寸步不离地守着你。”
“扑哧。”
花时安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,身体随之颤抖,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,疼了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静止不动缓了几秒钟,慢慢没那么疼了,花时安挠了挠莫淮山的掌心,唇边依旧噙着笑,“我那是去方便,还寸步不离地守着我,想什么呢?”
“没、没关系的吧,”莫淮山脸微微一红,“我们、我们很快就是伴侣了。”
花时安,“别,这种事情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