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从竹筒盖里捻出一只张牙舞爪地行军蚁,“准备好,我要开始了。”
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行军蚁锋利的上颚刺透皮肤,穿过血肉,花时安还是疼得一激灵,垂在身侧的右手条件反射般抓住莫淮山的胳膊,指甲深深陷入肉里。
这一把用了十成十的力,莫淮山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,他满心满眼只有花时安,看着对方因用力咬牙而剧烈颤抖的嘴唇,心瞬间揪了起来,搂着腰将他抱得更紧。
“别咬牙,疼得厉害你就咬我,我不怕疼。”
花时安一点儿没客气,又一只行军蚁刺破皮肤,剧痛猛然袭来,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,想都没想直接张开嘴,一口咬住莫淮山手臂上的肉。
三个人都不好受。
一个抓着行军蚁缝合伤口,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额头上全是汗珠;一个被人按在怀里,被疼痛反复折磨,脖颈青筋暴起,而另一个为分担疼痛遭受无妄之灾,被手抓,被牙咬,眉头紧紧拧着。
迷迷糊糊睁开眼,变回人形从地上爬起来,岩秋雨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。人醒了魂还没醒,见两个兽人按着花时安,他瞳孔猛地一缩,噌地站起身,指着两人大喊:
“你们在干什么,放开祭司大人!”
第86章 第 86 章 巨蛋
“别光顾着吃, 说话,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?”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花时安的伤口处理完,水也烧开了, 四人各端着一竹筒热腾腾, 黏糊糊的野菜葛根粉, 围着火堆吃得正香。
傍晚那义愤填膺的一嗓子把自己整尴尬了,岩秋雨没脸见人,鹌鹑似的蹲坐在地上,埋头往嘴里扒葛根粉,一声不吭。
红勇多次开口调侃,他自知理亏不敢还嘴。
但没完没了一直叨叨, 他耳朵快起茧子了,抬头愤愤瞪了红勇一眼,小发雷霆:“我一个人的错咯?一睁眼就看到你们按着祭司大人,又抓手又摁头,而且祭司大人满头大汗,一脸抗拒,还咬傻大个, 不管谁见了都会误会的好吧!”
等了半天等来这样一句话, 红勇听笑了,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岩秋雨, “谁都能误会, 你不能!岩秋雨,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们?我们在你眼底就是这样的人?趁祭司大人受伤欺负他,这是我们能干出来的事儿?”
把同伴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,这很过分。
旁人说话从不插嘴的莫淮山也忍不住了, 咽下野菜小声附和:“是啊,秋雨你怎么会这么想?我们以前在晴空森林就认识了,你应该知道的,我和勇哥绝对不是那种兽人。”
“哎!谁知道呢。”红勇叹了一口气,“可能人家打心里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同伴,一直防备着我们,所以遇到这种事,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做坏事,我们欺负人。”
听不懂玩笑话,莫淮山当真了,他眨眨眼看向岩秋雨,眼睛里有一点点难过。
一唱一和简直快把岩秋雨逼疯了,一下子成了千古罪人。
葛根粉也不香了。他放下竹筒双手抱着脑袋,一脸崩溃道:“我错了,真的知道错了,两位好哥哥,饶了我吧!”
“哎呀,你们是我最好的同伴,我怎么会防备你们呢,当时、当时真没想那么多,我磕到脑袋刚刚清醒,脑子没转过弯,所以才……”
红勇:“哼,少拿磕到脑袋当借口,要是真信任我们,要是真拿我们当同伴,你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。”
莫淮山给花时安喂了一筷子野菜,点点头,“就是。”
独木难支,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,岩秋雨在头上猛抓了两把,嘴巴一瘪,转头跟花时安装可怜,“祭司大人~你得帮我,我都说了没有那个意思,他们还不依不饶,欺负我!”
伤口算是缝合好了,花时安的左上臂夹着十二个蚂蚁头,伤口表面还敷着捣碎的马齿苋粉末。伤口红肿狰狞,夹着一串蚂蚁,看着怪吓人的,但行军蚁加马齿苋,比起尚未处理时,花时安感觉好多了。
在刑场上被折磨了一番,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