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一笑。
“就这么不给哥哥活路吗?”
“那时候你给过我活路吗?”
祝令仪逼问道。
她抬起头,眸中的冷光直直击碎韩君黎浮于表面的谦和,直达眼底。
韩君黎敛起了微笑,声音也沉了下来,“小仪,你要允许别人犯错。”
“放你的狗屁!”祝令仪冷笑一声,“这世界上谁都可以指责我,但是韩君黎,你是最没资格的那个人。”
韩君黎眸光微微下低,但很快,他的脸就像是上好妆的纸人,温和有礼的微笑又浮现在他的脸上。
可祝令仪却懒得跟他装模作样,“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,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?”
韩君黎却摇头,他解释道: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,是妈妈教我们无论对谁都要有耐心,温和,谦逊。你忘了吗?”
“是吗?那你可真孝顺啊。”祝令仪的脸上划过一抹讥笑,嘴巴扯着微笑,可眼神的光却是冷的。
“为什么杀了祝翊。”
祝令仪开门见山,直接问道。
一提到祝翊之死,韩君黎的神色也凛了起来。
他佯装不知情,微讶地问道:“什么?祝翊死了?”
说着,他双手插兜,悠闲地往祝令仪的方向走了几步,气定神闲,看不出一点惊讶的样子,只有眼神里惊讶的光还留着。
“人都死了,你还装什么葫芦?”祝令仪拨弄着他办公桌上两个正在旋转空心的圆球,冷冷道,“现场没有出入痕迹,就连监控也坏了,不过这次坏得更彻底,芯片都碎了,连修都没法修。”
祝令仪拨弄着圆球的手指一停,转而头微微抬起,眼中突起杀光,定定望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韩君黎。
她撤回了眼神,垂下眸,缓缓而又低沉道:“听说罪犯都有一个相同点。”
“是什么?”对面站着的男人竟然还好整以暇,看热闹似的问她。
“比如作案手法上。”祝令仪微微一顿,抬眸微微一瞥韩君黎,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,她又接着缓缓道,“还有事后处理证据的手法,简直如出一辙啊。”
倏地,一道银光极速闪过,韩君黎避闪不及,祝令仪一只手钳制着他的手掌,狠狠压在办公桌上,另一手里攥着一把匕首,此刻匕首锋利的刀锋正架在韩君黎脖子上。
只要祝令仪的手微微一动,韩君黎必然血溅当场。
“韩总!”
一直站在门外的助理们纷纷警戒起来,他们的手一致放在腰的某个方向,好似抓着什么东西,蓄势待发。
祝令仪的目光云淡风轻地在他们脸上挨个扫过去,她冷哼一声,抬起眸看向韩君黎,可看见这个令她憎恶的脸庞,她的手不断颤抖着,恨不得立刻就割断他的脖颈。
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。
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。
可妈妈的事情她怎么能冷静!
她曾经是怀疑过,甚至在心中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。
是韩君黎给妈妈注射了大量杜冷丁,是韩君黎和高文尹合作,为了抢夺祝氏集团的财产合谋杀了妈妈。
可怀疑和确定,终归是有本质区别。
她再怎么揣测,没有证据,她依旧不能确定。
可如今,相同的作案手法,祝翊也是被认定自杀坠楼,体内残留大量毒品,她怎么能再告诉自己,那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。
可韩君黎平静而又温和地望向祝令仪深恶痛绝的目光,看着她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,放不下,甚至成了她的心魔。
韩君黎既心疼又无奈。
“如果让你一直这么痛苦的话,我宁愿你一直将我当成杀人凶手,杀了我,为你妈妈报仇,然后忘了这件事,在你余下的生命里能为自己而活。”
“你闭嘴!”祝令仪的刀口又凑近了他的脖子几分,每听到他说一个字,祝令仪就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凌迟处死,“良心发现了?还是要做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