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前,高文尹去荒郊,一把火烧了那屋子。”
“就算是想找证据,也早就随着那场大火消失殆尽了。”
祝令仪恨恨瞥过脸,静静注视着手术室外雪白的墙壁,抡起拳头狠狠打在墙上。
何静侧身拦住她往墙上打去的第二拳,心疼地将祝令仪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揉着,望着关节上泛起的红,何静轻轻吹凉气在上面,叹息了一声,“我们本来就知道高文尹和你妈妈的死脱不了干系不是吗?现在有了这个消息,更能确认她嫌疑人的身份。”
“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……”
何静紧拧起眉,眸光渐渐加深,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。
“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的。”
祝令仪的呼吸声颤颤,闻言,她点了点头,附和道:“不错。”
声音低沉,“杜冷丁过量注射致虽不致人死亡,可此人用心绝非善类。”
祝令仪的眸光闪了闪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,“还是得找他问个清楚。”
“韩君黎吗?”何静问道。
祝令仪愣了一下,显然想从他那里得到零星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可妈妈死亡的那天晚上,只有韩君黎在家里。
他一定知道什么。
他必须知道什么。
可一想起韩君黎和她虚以委蛇,并不想说出当年真相的态度,祝令仪一口气瞬间涌上心头,愤懑的情绪哽在喉头,滚了滚,又艰难吞咽下肚。
线索越来越多,祝令仪的脑子却越来越混乱了。她甩了甩脑袋,似乎想让自己的脑袋更清晰一点,可最后还是徒劳。
“何阿姨……”
话音未落,祝令仪只觉天旋地转,而后双腿一软,直直软趴在地上。
——
“秦小姐……”
秦淑月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谁在叫她。
幽深的梦魇如无形巨力的双手狠狠拽住她的四肢,将她不断拽下深渊,可身体却越来越轻盈,意识随着身体往洞口漂浮而上。
她大喘气一声,猛地睁开双眼。
望着白白四方的天花板,病房中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,秦淑月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。
“医院……”
她捂着有些发痛的头,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。
正卖力想着,坐在她身边的余娴好似知道她心思似的,朝她笑了一下,道:“你为了救吴旭华跳了河,小祝总为了救你也跳河了。”
言简意赅,秦淑月的眼睛“噌”的一下发亮。
她想起来了。
于是她立马转头问坐在她一旁的余娴,道:“旭华姐她,她……她怎么样?”
越说到后面,只见余娴的表情越来越灰白,秦淑月看着,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,连到后面都不敢再问下去。
一室寂静了一瞬。
秦淑月见余娴没有说话,拔了手上正在点滴的针头,一把掀开被子,穿上鞋子就往病房外走去。
余娴并没有动。
她仍然坐在那里,抬眼看了一眼未滴完的点滴,随后皱着眉转头看着秦淑月道:“你不问问我祝令仪的情况吗?”
“她为了救你大冬天的也跳了河。”说完,她又补了一句,“和你一样,没有任何犹豫,只是为了救你。”
“……”
秦淑月往外走的脚步猛地一顿。
随后,她僵硬转身,藏在病号服袖子里的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攥起。
她干笑一下,语气佯装很平常,云淡风轻问余娴,“如你所问,她怎么样?”
说着这句话,指甲却狠狠嵌进了肉里。
可她的脸上依旧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。
“不怎么样。”余娴蹙着眉,从座位上站起来,一步一步走到秦淑月面前站定,“她昏迷了。”
秦淑月的双手猛地一顿,瞳孔一缩。
“那……”面对余娴锐利的一双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