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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慰秦淑月放宽心,如果她妈妈在ICU观察的48h内都没有其他不好的症状,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。

临走时,秦淑月又轻轻拽住余娴的衣袖,“那个……”

余娴回头看了她一眼,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妈妈……”秦淑月深深吸了一口气,才缓缓问她,“还能醒来吗?”

三年前,在这条走廊上,她像现在一样拽住李医生,瑟缩而害怕,眼神四处乱瞟,不敢直视李医生的眼睛。

断断续续地问李医生:“妈妈,她……”

“什么能醒过来?”

李医生面露难色,他也无法很确切地告诉秦淑月,她妈妈醒来的概率有多低。

而余娴却在面对秦淑月的这个问题时,她笑着伸手拍了拍秦淑月的肩膀,安慰她,“你妈妈还有求生意识。”

“有求生意识的人不会死。”

说完这句话,余娴弯唇对秦淑月笑了两下,转身离开。

秦淑月一脸疑惑转过头,却蓦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,再一抬眸,眼神中的凝重和疑问与一道冰冷的视线相撞。

祝令仪眸中的神色冰锥刺骨,又带着极强的攻击性,刺得秦淑月一抖,忙低下眸。

余娴方才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,如鲠在喉。

秦淑月的脑子和心都很混乱。

一切都无迹可寻,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充满着戏剧和荒诞。

她不明白祝令仪为什么会帮她,无论多么荒谬的理由,她一概都不信。

对于别人突如其来的示好,带给她的除了惊吓之外没有一点惊喜。

秦淑月叹了口气,眸色冷静了几分,思绪也渐渐清晰。

她后退两步,和祝令仪保持良好的距离。一颗慌乱跳动的心脏被她紧紧隐藏在胸腔下,和层层叠叠的羽绒服下。

她依旧穿的那件洗到褪色的羽绒服,并没有换上祝令仪那天喝醉了酒给她买的那件白色的貂毛大衣。

即使在祝令仪清醒后,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她那天晚上喝醉酒,在意识模糊的情形下给她买的一切礼物照旧送给了她,放在她的衣柜里。

可秦淑月丝毫未取。

非己之利,纤毫勿占。

那些东西不属于她。

她也不会贪取一分一毫。

“你想要多少钱。”

她终于抬头看向祝令仪。

没有怯懦,没有畏惧,没有自卑,平静地抬眸凝视着祝令仪,一双黑葡萄般黝黑的双眸中平静无波,像一滩平静死寂的湖水,静静地望向祝令仪时,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她的身体里。

祝令仪并没有回复她。

见这个问题并没有打动祝令仪,秦淑月继续问她:“或者说,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?”

望进秦淑月死寂的眸色中,祝令仪淡淡地看着她,“这是你今天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。”

“那你倒是说啊!”秦淑月望着面前站着的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,她怎么看都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。

永远都是那么冷静,极端理智,永远都在权衡利弊。

好似从来没有七情六欲。

秦淑月盯着她深邃幽深却永远晦暗无色的眸,情不自禁细微蹙了一下自己的眉。

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。

她的心脏忽然跳错一拍。

看着这双寡淡到几乎和一杯白开水索然无味的眸子,她为什么看到了。

一抹悲伤。

极淡的忧伤。

而这缕忧伤却好像是牢牢埋在眸底,已经和晦暗的底色融为一体。

可这抹极淡的情绪中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能量一般,在眸底的幽暗中横冲直撞,用力迫切要冲破牢笼疯狂肆虐。

可又被眸中的冷漠与冰冷裹挟着,压抑着,便轻易叫人根本发现不得。

秦淑月从未好好看过祝令仪。

从前只觉得她不近人情,绝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