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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的两只手蓦地一紧。

祝令仪想开口,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听着秦淑月继续质问她。

“艺术节上替我解释,又早早离场搜寻证据,最后将那些人散布谣言,公布录像的证据交给我,却又不让我报警,说你会替我做,让我和你合作。我做了,可到现在,过去将近快半个月,宋佳佳那伙人依旧逍遥自在。无论我走到哪里,去哪里工作,无论我怎么躲怎么藏都摆脱不了她!”

“我一退,再退,继续退……”秦淑月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,嗓子发紧,整个人随着泪水和呼吸上下抽动着。

“可是没有任何改变,没人能帮我。”秦淑月的话语一顿,望向祝令仪眸中的疑惑,她半扯一边嘴角,讽笑一句,“我没有家人,没有后盾,没有靠山,什么都没有。没人能替我做主。”

“你视若无睹,漠视,遗忘。因为板子没有打在你身上你永远都不会觉得痛。你只会告诉我让我反抗,让我不要懦弱。但你从来不看看我,看看我我现在的处境究竟有没有资格反抗。”

“辅导员心知肚明,却装聋作哑。”

“每次只要我反抗,就会被宋佳佳他们欺负得更厉害。那一整排宿舍,因为惧怕宋佳佳的家世,没人愿意帮我。”

“没人会愿意大发一次善心,去好心救一个籍籍无名的特优生,而去得罪宋氏集团。”

秦淑月疲惫地眨了眨眼,嘴角的讽刺更加浓烈,“可我不明白为什么,明明宋佳佳是主谋,可所有人都觉得她温柔心善,是个极为热心肠的女生。”

“韩老师也因受我牵连而离职。明明那只是造谣,谣言,而已。仅此而已啊……”

曾经发生在她身上更多事情记忆犹新,犹如烙印一般刻在秦淑月每一条记忆链上。

秦淑月张了张口,却无力再开口谴责。

她很累,她真的好累,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累过。

妈妈重病困在手术室里不知何时会有噩耗传来,学校里鸡零狗碎的事情折磨得几乎让她厌烦疲倦,无比痛恶。

她也想忘记,重新来过,只过自己的日子。

可为什么做不到,为什么总会在深夜记忆又将重蹈覆辙,又将她送回时间的轮回,让她一次又一次经历千百遍。

而她只能咬碎牙齿将这些痛苦往肚子里咽,直到它们再也消失不见。

她所经受的苦难,旁人没有经受过,也不会切身实地明白她,知晓她的痛苦和挣扎。

更何况像祝令仪这样衣食无忧,千娇百宠长大的大小姐,更不会理解她的苦难。

秦淑月始终觉得,说出自己的遭遇引起别人同情,视线和安慰,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。

别人只会觉得她在无病呻吟,笑着敷衍安慰她几句,顺便附和她和她一起痛斥感慨几段生活的无耻和老天的狗屎,然后转头就跟嬉笑着跟别人说:

我跟你们说,秦淑月,我们几个音乐班里,全校公认的女神,家破人亡啦!哈哈哈!痛快!真是痛快!

所以这之后,秦淑月彻底改掉了对所有身边的一切人,包括朋友,不会再和她们说任何一句她遭遇的所有经历。

没人会真心替她打抱不平,反而以旁观者姿态看她笑话。

秦淑月成了全高中最大的笑话。

回忆又喋喋不休地在她脑海里吵嚷起来,秦淑月痛苦地闭上眼,努力想忘记它们,可回忆却越发清晰。

她颤颤地呼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眼,目光带有乞求地看着祝令仪,“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笑话看了。祝令仪,你放过我吧。”

唇瓣间微肿泛红,一开一合疲倦地说着这些话。

“不行。”祝令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抬眼冰冷,没有丝毫温度地注视着面前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,残缺不全的秦淑月。

“我没有把你当成一个笑话来看。”

祝令仪解释道。

“那你告诉我!”秦淑月愤怒地一把甩开祝令仪握着她的双手,“你为什么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