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的情况很危险,我认为……她有必要先输三天液,然后再观察情况,如果情况好一点的话,或许可以进行口服葡萄糖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到祝令仪的回复。
于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,不知道看到什么,她瞳孔猛地一缩,随后连忙转身出门。
门外早有佣人等着余娴,见她额头上有汗,佣人贴心地递上一条毛巾。
余娴却摆摆手,“不用了。”举步刚想走,却又停住了,她想了想,回头问佣人,“还有客房吗?接下来几天,我都需要给秦小姐输液,并且记录她的情况。如果能住在这里,会给我省一大笔路费。”
屋内。
祝令仪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格外的情绪,不悲不喜,也没有怜悯。
深褐色的瞳仁很平淡地注视她。
或许在屋内暖橙色的灯光照射下,她的目光里会折射出零碎的温柔。
祝令仪缓缓伸出一只手,轻抚上秦淑月的脸颊,眼神流连在她肌肤上每一寸。
“秦淑月,你活在地狱里吗?”
随后,她一把掀开覆盖在秦淑月两只胳膊上的长袖。
狰狞可怖的疤痕像一条一条扭动丑陋的蜈蚣,爬满秦淑月的整条胳膊。
祝令仪进屋是有原因的。
她本来想等余娴打完针后就离开,毕竟她接下来还有一场会议。
可是在看到余娴掀她的长袖,不小心多掀出一块时,再怎么去遮掩都无济于事了。
“我又再一次多管你的闲事。”
祝令仪的手逐渐下移,触摸到她胳膊上粗糙不平的疤痕,以及静脉注射冰冷的溶液流淌进她血管里的温度。
很冷。
和她的梦一样吗?
……在想什么呢。
祝令仪轻嗤一声。
她合了合眼,将秦淑月胳膊上卷起来的长袖重新拉好。随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下移,冷不丁触碰到秦淑月手腕下的皮肤。
她一愣。
一动,一动,缓慢地跳动。
是她微弱的脉搏。
沮丧,无力,死气沉沉。
祝令仪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她松开,想转身离开时,蓦地被另一只手握住。
祝令仪惊诧地回头,眉头在秦淑月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轻跳了一下。
“想你……”
祝令仪蹙了蹙眉,声音暗哑地问她道:“想谁?”
“……”
秦淑月又呢喃嘟囔了几声,祝令仪没有听清。
“小祝总,会议快开始了,您要不要……”
助理手里捧着平板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平板里的内容,手指时不时划拉几下,脚步有些急切地走进来。
她眸光轻轻一抬,看了一眼祝令仪后又低了下去。停留在平板上的目光一顿,又立马抬了上去,脸色大变,一脸见鬼似的。
她看到了什么!?
祝令仪的右手正被床上一个虚弱不堪脸色苍白的女人牵着?
躺在床上的女人还在撒娇说想祝令仪?
等等?
什么情况!
助理花容失色,她迅速看了眼那交缠在一起的手,眸光瞬间闪过祝令仪的脸,下一秒,她转过身,脚连忙往前迈去,另一只脚却不听使唤似的也一齐往前迈去。
左脚绊右脚,她差点砰的一声摔下来。
“不是!哈哈,祝总……”助理实在是有点尴尬。她连忙打哈哈,“我,没看到,什么都……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祝令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秦淑月的那只手从自己手腕上拽下来,走到助理身边。
她拿起助理手里的平板,认真地看了一眼,神色像往常一样,并没有不妥。
“议题和汇报安排,都准备好了吗?”
助理点头如捣蒜,恨不得挖出自己那双眼睛。
她缩了缩脑袋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