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旅行者看着日记本上这几页,经过一两年都没抚平的褶皱痕迹,一时不知如何告诉他的向导,写这些的人当时就已经死了。

或许是不想弄坏那个人留下的东西,彼列将这本日记保存了下来。

彼列很快叫停了自己妄图维护美好假象的行为。

并且他还没找到博士对□□做过什么的证据,“他”就被男人像之前很多患者一样,带走送进了实验室。

“住手……、”

□□被拘束带困在手术床上,他甚至无法操控他逃离!

彼列与即将闭合的手术室大门角力,紧张到破音:

“——你对自己也一样吗!!?”

博士没有否认他最后给出的回答。

他面具下嘴角含笑,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:“有什么比用切片亲自体验,更适合实验你的能力的呢?”

“……多托雷……!”

“你竟敢……”

彼列幼小的残影呼吸不稳,像受不了刺激,随时要晕厥过去:“竟敢如此愚弄我!”

他此刻能想到最恶劣的骂人话语,也饱含浓重的绝望:“我讨厌你!!”

“全世界最讨厌你!!!”

但他还咬牙把自己的身体撑在门扉间,从旅行者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不住颤抖的背影,听厚重的鼻音,这个骄傲的男孩绝对已经哭出来了。

旅行者往前走了两步,穿过对过去的彼列来说,这段好似遥不可及的距离,看到手术室内的情形。

像老旧失真的胶片,过去与现在重叠交错。

被拘束带绑在床上的少年、四周看不清面孔的医护人员、还有曝光到晃眼的无影灯……在所有地脉异象褪去后,呈现在眼前的,只有一张破旧的手术床。

灰尘肆意漂浮在久无人光临的房间内,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味道。

旅行者小心避开地上散落的废弃医疗器械,借着入口处照进来的光,看到上面感染的血迹,心中生出一股寒意。

旅行者站到病床前,回首看向光源的方向,似乎能看到那孩子糟糕的哭脸,一点点被闭合的沉重大门挡在后面。

“咿!这……这是什么啊!”

派蒙突然发出惊声尖叫,差点把手里的日记本丢出去。

但明明接住了的书,下一秒又从她指尖溜走!

派蒙欲要抢救,追着往下飞了飞,才看到抢走日记本的是一条小鞭子。

再顺着轨迹看到另一头的人是谁:“……”

其实从派蒙视角里,书能挡住对方全貌的身高,就能猜到对方是谁了,毕竟世界上知道这所废弃医院的人屈指可数。

有理由找过来的……

派蒙下巴合不拢,变成只会嘎嘎的机械。

“你们怎么会在这里?”

彼列不善地打量一眼不太聪明的漂浮灵,越过她看向那个伴随不好回忆的空间,顿时被惊悚的场面激起ptsd。

他张大嘴巴也变成小结巴:“lvlv旅行者……你、你在干嘛!”

旅行者爬上那张封尘的手术床,正要仰躺下来。

突如其来被正在调查的人抓包,他动作有些僵硬。都已经坐上去了,他想了想,在被这孩子审问前,还是先继续刚才做的事。

于是旅行者伸直四肢,继续往手术台上躺。

彼列:“???”

彼列:“你被蛊住了吗!?”

他冲进手术室,抱住旅行者的胳膊把人往下拖:“你知道这张床上躺过多少死人吗!?”-

【等一下……】-

【没关系,我睡眠质量很好】

旅行者只是忽然想知道,那个时候的日记主人是怎样想的。

于是他按照残像里看到的那样,调整了病床摆放的位置,并且尽可能还原当时那个人的姿势:以少年当时被拘束的状态,能否看到肉身堵门的彼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