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听在虞灵枝耳中,却是联想到了自己,不禁反驳:“这话好生没理,难道他救你就是为了挟恩图报?”
“表哥自然不是那种人。”姚玉茹急急反驳,又羞赧开口,“只是我之前同他说起过,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,他、他也是认同的……想必这事也是分人……”只不过那时荆复神色恍惚,低声称是,却不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。
虞灵枝心中酸涩,他是救小娘子有瘾吗,还是说偏爱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,如此还来纠缠她做什么。
面无表情开口:“姚娘子说的是,既然你与他两情相悦,日后定能琴瑟和鸣。”
她无意与姚玉茹争辩,只顺着她的话,可落在姚玉茹的耳中却成了讥讽,瞪了她一眼:“你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,待日后容颜老去,他定然会厌弃你。”
“是,我也就这副皮囊尚能入眼,比不得姚娘子蕙质兰心。”
姚玉茹闻言火气更盛,小脸涨红,忽而用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:“你同表哥是否经常……上回你们……”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。
虞灵枝听懂了她的意思,却不像她那般羞涩,淡声道:“荆复不是个懂得节制禁欲之人,不分场合,鲜有歇息的时候,我实在辛苦。”
“若姚娘子能救我于水火,自是感激不尽。”
姚玉茹没想到她说话如此大胆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咬牙切齿:“既如此,那就劳烦虞娘子替我受累,女子生育艰险,我年岁尚小,虞娘子届时也可以先替我生一个,我定会做主抬了你的位分。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,虞灵枝脸色拉下来,推说身子不适,也不管姚玉茹是何反应,扭头就走。
心中郁结,从来都只有郎君为她争风吃醋,她何时同旁人争抢过郎君,可这些女子不在郎君身上下功夫,却只会来为难她,袁宁如此,姚玉茹亦是如此,她心中厌极,连带着恨上了崔珩和荆复,给自己带来这些麻烦,总没个清净时候。
气的头疼,回去路上脚步生风,不曾注意脚下,一个粉团忽然冲出来抱住了她的大腿,令她再难前进一步。
虞灵枝古怪地低下头同那粉团对视,小丫头怯生生的,小鹿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,明显是有些怕生,却将她的腿抱得更紧了。
起了逗弄的心思,故意轻轻掐了一把她的婴儿肥,小丫头不满地哼哼,却不肯放手,这倒是奇了。
这时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连忙跑过来,口里说着对不住,试图将小丫头抱走,却没成功,有点窘迫道:“贵人勿怪,这臭丫头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就喜欢抱着不放,待我哄哄她就松手了。”
虞灵枝笑着摇了摇头,只说无事,弯下腰同她对视,轻声细语:“你喜欢我呀?”
小丫头没吭声,虞灵枝也不气馁,伸出手作势要抱她,果然她慢慢松开了小手,示意她抱。
没忍住笑出声:“你这孩子当真有趣。”
妇人松口气,笑着开口:“贵人生得这般好看,日后有了孩子定是十分可爱。”
“我不要生孩子!”虞灵枝几乎是脱口而出,语气也有些生硬,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,见对方神色窘迫,又放缓了声线:“我是说我不喜欢小孩子。”她为了避免麻烦,在军中亦是作妇人打扮,想必对方才误会了。
妇人忍不住道:“若是与心爱之人生养孩子,到底是不同的,一个长得同对方极像的孩子,看着也会心生欢喜……”
前头虞灵枝还认真听着,听到这径直打断了她:“若我生子,历经艰险,孩子却生得像他,那我岂不是要呕死。”
妇人好笑道:“孩子像谁原是天意,许是像您呢。”
一个同自己十分相像的小粉团,虞灵枝设想了一下,心底忽然一软,脸上有了笑意。
故意抹黑荆复:“那肯定得像我,孩子父亲生得丑陋无比,若像了他日后可不要见人了。”
正沾沾自喜,完全忽视了眼前妇人一言难尽的神情。
“想什么呢,这么高兴?”一道熟悉男声响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