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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到屋里飘荡而出的苦涩药味和腐朽的气息。

红椿会意地上前一步,把带来的人参鹿茸等物递了过去:“这是大娘子的一片心意,慈姑代夫人收下吧。”

慈姑抹着泪点头,紧接着又反应过来:“您、您不进去瞧瞧吗?”

隋蓬仙摇头:“从前她说过,我们不必再见面。你好好照顾她。”说完,她转身出了小院,步子迈得很快,红椿把装着补品和银子的包袱一股脑儿塞给慈姑,也跟着追了上去。

慈姑看着她们的背影,讷讷说不出话。她想叫住隋蓬仙,告诉她郭氏病中昏睡,口中时常出现她的名字。

这个念头才出现,又被她犹豫着按了下去。说了又有什么用呢?如果是小时候的隋蓬仙,她知道这件事或许会很高兴,慈姑眼前浮现出小小粉团儿似的女孩翘着下巴,眼眸发亮的样子。

五六岁时期盼着却又迟迟无法得到的母爱,对二十岁的她来说食之无味,弃之亦算不上可惜。

隋蓬仙低头走得很快,红椿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,直到她看见那抹石榴红的裙裾猛地停了下来,随着力的惯性微微飘荡,像一捧旖旎的云彩。

红椿喘着气望去,一抹颀长身影映入眼帘。

乌发高束,面容如刀,那双静默眼瞳里流露出的情绪却很温和。

“谢揆!”红椿有些惊喜,她连忙上前,打量他一转,对着隋蓬仙笑道,“几年不见,谢揆真有当官儿的样子了,要是在街上遇见他,我都不敢认呢。”

隋蓬仙配合地点了点头。

见她竟然也表示赞同,青年瓷白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些许无措的表情。

他想了想,从怀里拿出他准备了很久的荷包,递给她。

见隋蓬仙不解,他低声解释:“之前说好的,我的赎身钱。”

当初她径直把他的卖身契投进炉子里烧了个精光,又允诺他入宫当值,谢揆静默良久,对她说会将得来的晌银攒起来给她。

隋蓬仙没当回事,直到他提起,她才想起仿佛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。

谢揆将荷包又往她面前递了递,腕骨清挺,透着一股执拗劲儿。

隋蓬仙只好先接过,掂了掂,里面团着不少银票,竟然有些沉。

“你不会下了值之后还去接替人杀敌的活儿吧?”金吾卫的晌银有这么多吗?他平日里不吃饭买衣吗?

或许是她脸上的笑意太生动,谢揆也忍俊不禁,常年板着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
一闪而逝。视线没有长久停留在他身上的人不会发现。

见他摇头,没有解释的意思,隋蓬仙知道他的性子,哼了一声,把荷包又塞回他怀里:“你自个儿收着吧,就当作日后我给你的贺银了。等你成亲、孩子满月、做寿……的时候,你就从里面抽几张出来,什么时候抽完了,再来问我要吧。”

谢揆垂着眼,他想把荷包给她。

她说的那些事,根本不会发生。

隋蓬仙没有和谢揆久聊的意思,自然,是因为她和谢揆根本聊不起来。

她要去春霎街逛一逛,多买些东西,好去一去这些时日来积累的邪火。

谢揆点了点头,没再说让她收下的话。

到了春霎街,红椿先跳下马车,还没站稳,远远抛来一个荷包,她下意识接住,紧接着才反应过来,急忙回头叫隋蓬仙。

玄衣青年早已不见踪影。

隋蓬仙无甚所谓地让她暂时保管。

春霎街的各家铺子久违地迎来了她们熟悉的大主顾,个个喜笑颜开,恨不得把脸笑出菊花样儿,逗得她再开心些,大手一挥买下更多。

隋蓬仙一人战绩斐然,东西送到定国公府,门房跑了好几道,鞋底儿都磨薄了一层,才把那些东西尽数送到了主母的院子里。

小丫头们都很高兴,大娘子逛街的时候也没忘了她们,那满满一匣子绢花和胭脂水粉都是给她们的,她们可以随便挑。

黄宝缨她们递来的帖子堆了许多。人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