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憋笑:“姑爷来了,这会儿正在和侯爷在水榭说话呢。”
姑爷?
现在能名正言顺被这么称呼的,不就只有——
隋蓬仙一下从架子床上跳了下来,赤着脚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,红椿看见她露出的半边侧脸红扑扑的,有些好笑:“您别转悠了,仔细头晕。”
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,隋蓬仙气得瞪她一眼:“我才不会因为他头晕!”分明是他为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才对!
“昨日赐婚,今日就巴巴儿上门来了……”隋蓬仙娇娇地哼了一声,心里有些莫名的满足。她不喜欢低调,赵庚对她的爱意越外露、越盛大、越让人眼红,她就高兴,愿意对他好一点,再好一点。
红椿哄她穿上鞋:“可别让姑爷久等了,婢帮您梳妆吧。”
“我又没让他来,他自个儿要等的,关我什么事。”隋蓬仙接过鞋自己穿上,眼前闪过男人握住她小腿,替她穿上短靴的画面,他的手温热有力,捏着她的小腿肚,她那一瞬间都在怀疑自己快要被烫化。
记忆与触感一起复苏,隋蓬仙连忙放开手,站起来使劲儿蹦了两下,试图甩掉那阵残留在她肌理上绵绵不化的酥麻。
红椿站在一旁眼神复杂。
大娘子遇到姑爷之后就越来越活泼了呢。
看着菱花镜里映出女郎粉里透白,犹如桃花的脸庞,红椿悄悄笑,话本子里的那些酸话是怎么说的来着?爱人如养花,大娘子如今可不正是被滋润得最漂亮、最耀眼的那朵牡丹?
隋蓬仙刻意放慢了动作,等到她终于愿意出门时,忠毅侯派来请她过去的人都来了三拨了。
“表姐。”
郭玉照放下给梅花鹿编的草环,小跑着过来,看着她一脸惊艳:“你今天真好看。”
得了夸赞,隋蓬仙心情舒畅,手指轻轻敲在她脑门上,训道:“笨,你应该夸我每天都这么好看。”
郭玉照捂着额头笑。
她知道未来表姐夫正在等着她,也没好意思多耽搁,只和她说自己待会儿也要回家了,过两日再来看她。
“表姐放心,我会多给你绣些东西的。”
按着胥朝习俗,女子出嫁前,亲友们都会给她做些绣品让她一起带到夫家,绣品越多越美,就越代表女子今后的姻缘越顺遂美满。
拍了拍小表妹的头,隋蓬仙叮嘱她过两日空出时间和她去淮山泡池子:“那些绣品不要紧,没有那些东西,他也会一直对我好。”
她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静,荔枝眼里浮着盈盈波光,郭玉照看得呆住。
能让表姐有底气说出这样笃定的话,一定是有很多很多的爱在托举着她吧。
郭玉照有些羡慕,她什么时候也能像表姐这样,被人坚定地选择呢?
……
眼见隋蓬仙姗姗来迟,忠毅侯被这个女儿气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,对着赵庚略略颔首,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长辈姿态:“婚期将近,按着礼俗,你们不好再多见面。今日机会难得,你们年轻人之间多相处相处吧,我就不讨嫌了。”
隋蓬仙正好走近,听到这话还煞有其事地点头:“父亲此言极是。”
忠毅侯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,余光扫到一旁的赵庚,他又只能忍下被顶撞后的不快,负手走了。
红椿没跟着过来,守在水榭门口,其他女使见侯爷走了,也会意地退了下去,将这方天地留给即将成为至亲夫妻的两个年轻人。
池塘里的荷花开了大半,粉白相间,盛开如盏,凉风习习吹拂而过,带来一阵带着荷花香的清凉,四周垂下的荔肉白色的轻纱帷幔被吹得晃晃悠悠,徐徐垂下,遮住一双缱绻的影子。
隋蓬仙毫不客气地坐到他腿上,察觉到她靠着的那具坚实有力的身躯一僵,隐隐又有发烫、偾张的趋势,她面上晕出淡淡嫣红,一双藕臂环住他脖颈,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。
赵庚艰难地滑动喉咙,低声叫她起来。
“我就不!”隋蓬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