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隋成骧又是为了救她才冒险进了密林,还伤了脸……
帐篷外一直有杂乱的脚步声,还有各家的奴仆交谈、忙碌的声音,纷纷扰扰,吵个没完。
赵庚执意让她在他安排的帐篷内休息,不让她独自回去面对忠毅侯夫妇的怒火,见他坚持,隋蓬仙也没和他对着干,处理好伤口之后,又和舅母谢夫人说了会儿话,注意到郭玉照缩在她母亲怀里,轻轻对她摇头,隋蓬仙意会。
看来只有等之后找个日子,在问一问那只白斩鸡和表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。
隋蓬仙又累又困,倚着红椿睡了过去,红椿让她枕着自己腿,手上摇着团扇,慢慢地替她纳凉打扇,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。
郭玉照缩在母亲温暖馨香的怀抱里,一颗心仍然砰砰跳,乱糟糟的,像是骤雨落在屋顶青瓦上,清脆炸开的水花声久久不歇,她又回忆起前不久发生的事,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,有些难受。
她咬紧了唇,勒令自己不许再想那件事,只当它是个噩梦,过了就过了。
昏昏沉沉间,郭玉照也睡了过去,模模糊糊间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“阿娘,表哥……”
听到女儿唇间溢出模糊的声音,谢夫人心一跳,慢慢拍着她的背,像她小时候那般哄女儿入睡:“没事,快睡吧。”
……
直至月上中天,赵庚才匆匆回了帐篷。
先后发狂的两匹疯马如今都已不见踪影,要追责的话自然有大批人可以顶罪,后又是射出火箭、密谋刺杀的事,桩桩件件,赵庚一晚上忙得脚不沾地,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,惦记着隋蓬仙那边的事,亲兵注意到他移来的视线,连忙上前汇报。
谢夫人已经带着女儿回了自家的帐篷,见隋蓬仙执意在这儿,她也没多劝,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:“你好好歇息,其他的事……”谢夫人顿了顿,不确定隋蓬仙是否已经知道隋成骧受伤破相的事,没有多提。
听隋蓬仙说让她先不要告诉忠毅侯夫妇她在这儿的事,谢夫人也只当她气自己的耶娘全然不在乎她这个女儿的安危,了然点头,答应了下来,又细细安慰她几句,这才带着困得双眼朦胧的女儿回去。
隋蓬仙枕在红椿腿上短暂地睡了一觉,身体虽还酸痛,精神却好了不少,红椿轻声哄她继续睡,她摇了摇头:“这会儿不困了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帐篷前的帘子被人掀起,随即一道颀长而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,隋蓬仙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,见他笑着看向她,英俊脸庞上带着疲色,那双眼里含着的柔色却丝毫没有减退。
隋蓬仙双手撑住罗汉床,一下跃了起来,飞快几步就跳进了赵庚的怀抱。
她抱得很紧,赵庚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,手臂环住她的腰和臀,两个人亲昵地紧紧贴着,红椿站在一旁,拿着隋蓬仙的鞋履,欲言又止。
……罢了,她还是先出去吧。
红椿悄悄避了出去,挂在他身上的人仍一声不吭地埋在他脖颈处,呼出的气息沿着衣领间隙钻进他肌理,引起一阵酥麻。
贴得太近了。近到她会第一时间发现他身体悄然出现的异常之处。
赵庚抱着人走到罗汉床前,把她轻轻放了下去,隋蓬仙立刻又贴了上去,柔软的面颊紧紧贴着他心口,动作充满眷恋,语气却很冲:“我就要抱!”
简直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。
赵庚无奈,只能抱着人在不大的帐篷里转起圈。还好此处帐篷比较偏远,此时夜已深,外面没有什么人路过,不然两人此时的样子被烛火映在帐篷上,恐怕要惹人误会。
不过误会也就误会吧。他很快就能有名分了。
两人靠得很近,近到那簇幽馥香气之中夹杂着的药油味道也顺势传入他鼻间,赵庚想看一看她此时的模样,无奈隋蓬仙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贴着他,任由他怎么哄也不肯稍稍换个姿势。
赵庚心中疑窦,手慢慢拍着她瘦削的背,察觉到她渐渐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