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掀,原先被他罩住的那两瓣柔润红唇倏地张开,亮出两排整齐漂亮的贝齿,狠狠陷入他掌心皮肉之中。
不疼。
赵庚低低闷哼一声。
若放在从前,这样甚至都算不上伤口的东西连让他动一下眉毛的资格都没有,但眼下不同。
赵庚低垂着眼,看着她乱颤的睫,朱红的唇,深陷在他掌心皮肉里的那截贝齿。
属于她的一部分,深陷在他身体里。
这是他未曾设想,也不敢妄念的亲昵。
隋蓬仙觉得自己一口咬上了一块大石头,磨得她牙齿发酸,也没见那人发出开头那声闷哼以外的动静,她觉得没趣,慢慢松开了劲儿。
呸,石头人,没意思。
她往后退了一步,想和他划清界限的姿态很明显,却有几缕银丝勾勾缠缠,落在他带着一排鲜红齿印的掌心。
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隋蓬仙还在生气,拿出帕子使劲儿擦嘴,本就嫣红的唇瓣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粗暴的对待,赵庚凝眸望去,只见她唇瓣微肿,更红更艳。
他有些心疼,忌惮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他没有说话,沉默着伸出一只手拿过丝帕,另一只手轻轻按上她红艳艳的嘴,指腹轻而缓地摩挲过那片艳丽,像是无声的安抚。
安抚……个屁啊!
隋蓬仙感觉嘴唇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热感,烫得她几乎坐立难安,身上未曾止住的异样感又有掀浪重来的趋势。
假山石洞里只有从头顶石块缝隙里洒下的几缕微光,昏暗朦胧,隋蓬仙一双眼睛又亮又好,把男人时不时滚动的喉结看得分明。
早知道该换个地方咬。
隋蓬仙很想立刻行动,但石洞里太窄,她站得局促,到现在已经有些累了,她索性抬起手拍开赵庚放在她唇上的手,头一埋,把身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咬过的那块儿大石头上。
赵庚耳力绝佳,听到不远处低而模糊的说话声里夹杂了几个敏感的字眼,他正待凝神细听,不料她突然推开了他,不等他反应,紧接着她香馥馥的柔软身子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压了下来。
隔着几层薄薄罗衣,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,时不时还蹭一蹭,扭一扭,直至终于找到她觉得舒服的姿势,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,像一团旖旎的云,安安静静地盘在他身上。
但赵庚不是真的石头。
他动也不是,僵立在原地也不是,但他稍稍挪了挪身体,就会立刻招来一声低低的娇斥。
“老东西,你再不安分试试?”
她不愿他看到自己脸上可能出现的窘态,索性又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,那顶宝石莲花冠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晃动,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华彩。
看她柔软饱满的面颊被挤得发红,赵庚屏住呼吸,不敢再动。
只是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决定,隋蓬仙发现她靠着的那块巨石越来越硬,越来越烫,隔着层层血肉所传来的心跳声重如擂鼓,吵得她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,像是放了一百只正值躁动的小兔子进去随意踩踏。
真烦人。讨厌他。
隋蓬仙很轻易地锁定了罪魁祸首,柔软的面颊紧紧贴在他心口处,思忖着要做些什么也让他不痛快才行。
赵庚口中默念着清心咒,努力平心静气,忽视怀里不断扑来的柔暖芳馨的同时,又要费心留意假山外那两人说话的动静,一心二用,饱满方正的额上不知何时生出了细细的汗珠。
好不容易等到那阵脚步声响起又消失,赵庚凝神细听,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后,双手扶住她肩,艰难地把人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。
隋蓬仙看他那样就知道外面的人已经走了,这会儿说话也不再顾忌,气势汹汹地瞪他:“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!”
赵庚仍在默念清心咒——他不想让她发现他这么浮浪放荡的样子,太羞耻了。
隋蓬仙见他还敢不理自己,更是火冒三丈,伸出指头戳他硬邦邦的肌肉:“哑巴了?说话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