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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姐姐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,于情于理,我都要来亲自迎一迎呀。”

今天黄宝缨邀请了素日谈得来的几个闺中姐妹到府上水榭小聚,大多都是上次在宫里和隋蓬仙一块儿投壶的女郎,她们知道隋蓬仙要来,连连夸黄宝缨有本事,夸得她醺醺然,一早便翘首以待,等着隋蓬仙来。

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水榭走去,黄父时任二品大员,府邸建造得十分富丽,花园水榭又有另一番婉约情致,百卉含英、垂杨芳草,一派初夏明媚之景。

路过假山时,她们意外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。

隋蓬仙脚步微顿,余光瞥了一眼黄宝缨。

男女争吵之声越来越大,黄宝缨抿了抿唇,娇俏小脸上露出几分烦躁,拉着隋蓬仙稍微加快了步伐,直到远离了那片假山,她才愧疚道:“真是对不住,污了姐姐你的耳朵。”

隋蓬仙摇了摇头,吵得再难听的她又不是没听过。

黄宝缨感动于她的温柔体贴,正巧她近来也为了那事心烦,看着眼前盈盈动人的大美人,她不自觉就有了倾吐心事的冲动。

“刚刚在假山后吵架的,是我二哥与二嫂。我二哥求娶二嫂的时候,真是再诚心不过了,陪着二嫂娘家长辈上山进香,忙前忙后地给人跑腿,那时候我阿娘还吃醋呢,说养我二哥到那么大,从不见他这么孝顺自家双亲。”

“二哥与二嫂成亲之后,十分恩爱。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二哥常常晚归,每日晚枫院的灯都要亮到很晚,二嫂脸上的笑也渐渐少了。”黄宝缨神色怔忡,才十五岁的小娘子并不能理解男女之情的复杂多变,“后来,倚翠楼的人找上门来……说是、是有人怀了二哥的孩子。姐姐,我不明白,二哥从前是一个很正派的人,娶妻之后应当更加洁身自好才对,这桩姻缘是他自己辛苦求来的呀!为什么那么快就变了呢?”

为这此事,黄宝缨十分抗拒父母给她说亲,总觉得天下男人都如她二哥一样,初见美好,之后却是一地鸡毛,假以时日换她面临二嫂一样的处境,她受不了。

末了,黄宝缨沉沉吐出一口气,语气惆怅:“姐姐,你说真的会有从一而终的人吗?”

隋蓬仙没有回答。

她自己也答不上来。

黄宝缨情绪渐渐恢复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瞧我,说这些做什么,姐姐别放在心上,咱们今日痛痛快快地玩儿一天。”

隋蓬仙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行,今天我就舍命陪美人。”

噗嗤。

黄宝缨捂住嘴,被逗笑了。

……

赵庚会是从一而终的忠贞之人吗?

隋蓬仙还没得出答案,自个儿就先半只脚踏进泥沼里去了。

一直紧紧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忽地松开了。

她的心也跟着下坠一瞬,隋蓬仙下意识看向他,却见赵庚上前两步,一句话没说,竖手成刀,狠狠劈在了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后颈上。

男人顿时昏死过去。

“他喝醉了,胡言乱语扰人清听。世子呢?可还清醒么?”

隋成骧看着面前比他高出许多,神色亦十分冷峻的男人,落在身侧的拳紧紧握着,正想说什么,就看见姐姐从男人身后探出头,朝他递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。

隋成骧脸色苍白。

看着隋成骧艰难地扛着晕死过去的同伴出了软红楼,隋蓬仙眼睛眨啊眨,有些犹豫该怎么开口。

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。”

事到如今,不管她带着他夜探软红楼的意图是什么,赵庚都不准备继续纵容她了,直截了当地握住她的手,以一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姿态带着她走了出去。

没了浓郁到几乎呛人的胭脂香气和酒气结合的味道,隋蓬仙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,她期期艾艾看了眼男人沉默如山的侧颜,狡辩的话还没出口,就听赵庚说:“我知道你是谁。”

他知道?

隋蓬仙不肯走了,站在原地扭着他非得把话说清楚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