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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贴的皮肤軟腻溫凉,像块洁净凝滑的玉,信息素的淡香萦绕在鼻尖。

怀里的人乖順地讓他放下去,腰部垫在弹軟的枕头上,两条手臂順着他的脖颈滑落。

不是乖顺,大概是被自己只能求助于人的事实吓怕了,到现在还没缓得过来。

时礼倾身,将时既迟壓在自己的阴影里。

在夜色中,时既迟的眼眸映着窗外投落的光,泫然欲滴地望着他。

而当他朝时既迟贴近,将要碰上对方溫軟的唇时。

失神许久的弟弟终于恢复片刻清醒,双手抵在他的胸前,把时礼推开:“哥……我们不行。”

明明忍着难受,明明软下来接受时礼,他就可以不那么感到折磨。

但他还是选择拒绝。

时礼顿了顿,垂眸像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,随即扣住时既迟的两只手腕,更强势地壓了下来。

烟灰色的双眼苦涩地弯起,他抚摸着时既迟的臉庞,看向对方的眼神只有珍重。紧涩地开口,声線都在輕颤:“既迟,你看着我、看着我的眼睛……”

时既迟眸光像是被逃跑的小鱼惊扰的潭水,一圈圈泛起涟漪。

时礼则变成催眠师,拇指擦着时既迟的眼角,低沉蛊惑的声音,温柔道:“我不是你哥哥。”

对接的视线偏转些许,时既迟挣扎的动作停滞下来。手骨被时礼并到一起,硌得生疼。

时礼默契地松开了他。

死一般的寂静中,时既迟凝然良久,顺着时礼的语句:“……你不是我哥。”

“对,我不是你哥。”时礼神色放松几分,重复道。

时礼坐起,掐着时既迟的两条腿,向他贴近几寸,輕声诱哄道:“我只是从小住在你隔壁的邻居,你叫我哥哥,是因为我比你大,我们不是家人。”

时既迟视线微抬,应该是在想象时礼说的画面。

米白色的独栋别墅,青浅的草地,凉爽的绿荫。幼时的时礼总是和颜悦色,清晰的眉眼弯出温润好看的弧度。

是受了Omega父亲夏繁的影响。

“不是有很多人叫你时哥吗,你叫我哥哥,就跟他们一样,”时礼说,“我们没有亲缘关系,更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
他最后俯身下来,跟时既迟贴在一起。

“我们怎么做,都是可以的。”

怕把人又吓跑,他弯眼笑着,却没有拉开距离:“既迟,哥哥话说到这儿,怎么选,是你的决定。”

他言不由心道:“哥哥都支持你。”

他安分地等着时既迟的答案,给足了尊重。

时既迟心中则天人交战。

一面是亟待纾解的念头,另一面是自小养成的亲情。

时礼一直知道自己只是养子,所以从不哗众取宠,只是按父父的要求成长,细心地照顾弟弟,时刻保持恰如其分的界限。

时既迟也知道时礼不是亲哥,但从小到大亲密无间,对方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就比亲哥还亲。

刚才在顶层,父亲还问过他,有没有被哥哥威胁着做什么事。

他叛逆地否认了。

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时礼的行为十恶不赦,哥哥喜欢弟弟有多恶心。

连家里的仆从都能无所忌惮地在主人面前议论时礼的不对。

可是,真的有那么严重吗?

时既迟握着茶杯,嘴上云淡风輕地揭过去,却忍不住回想起自己一次一次的拒绝。

他对时礼的躲避,在对方眼里,算不算是二次伤害?

甚至因为时礼喜欢他,所以他抗拒的反应让对方受伤更深更痛。

时既迟望着身前的男人。

时礼耐心地等着他,即使眼底强烈的妄念呼之欲出。

忽然就泄了气。

深知跨过这一步,他们再也不能回头。

时既迟抬起双臂,环住时礼坚实有力的后背,主动将唇送了上去。